女孩子的声音清软,尾调是微微上扬的,就像怜冬本人,是朝气蓬勃地上升着生活的。
其实怜冬没说的一点是,那种蓝色,还有点像她妈妈晋春迟龙身时的颜色呢,不过晋春迟的蓝是冰蓝,交加着青,乍一看,要浅淡一点,在阳光下,璀璨到透明,而无论是她的海潮鸟儿,还是商望潮,都更接近于一种幽幽的蓝,像是无限包容的大海。
怜冬又与商望潮说起海潮的趣事,说起它身上那特殊的香气,女人在一旁静静听着,忽然地发问:“她叫‘海潮’?”
女人好像是猜到了什么,似笑非笑地看着怜冬,怜冬的脸颊被那幽深的眼神一寸寸熨烫成粉红的云霞,她嘴硬:“就、就是因为它的羽毛像是大海的颜色,才这样叫的。”
商望潮却并未被她简单地糊弄过去,慧黠地指出:“难道不是因为,我叫‘商望潮’吗?”
怜冬哑口无言,她取名的初衷的确是因为商望潮,什么大海都是借口呢。商望潮深深看她一眼,下了结论:“怜冬早就在惦记我了。”
怜冬害羞的不行,偏偏商望潮还不饶过她,一直盯着她,似乎要她承认,怜冬被看的愈发燥热,忽然生起一股胆气,用力抓住商望潮的手臂,“恶声恶气”道:“我就是惦记你了怎么了?不许猫猫喜欢上一直温柔细致地照顾着自己的人吗?反正,你现在是我女朋友了,不许反悔的。”
商望潮顺势将她拉进自己怀里,轻轻说道:“怎么会呢?”
不会反悔的。
商望潮浅浅一笑:“怜冬,你这么想着我,我欢喜还来不及。”
怜冬小声说了:“才不是。”
真的不是吗?反正,商望潮再追问时,怜冬就结结巴巴,说不出嘴硬的话了。
怜冬便拉着商望潮去看海潮,结果那只鸟儿又不在,最近海潮确实是时不时地就会消失一阵子,怜冬好几次都以为她走了,但顶多到晚上,海潮又会回来,自动自发地充当怜冬的助眠器。
还是处出感情了的吧?怜冬心想,海潮也不图她那几粒米,一开始海潮还吃一点,后面海潮能飞了,时常自己飞走,怜冬给她准备的那个小盘子里面的米,就没见再少过了,但海潮却一直很健康和精神。怜冬知道海潮大概自己能捕食的,也不是很担心她,只是有点失落:“明明一开始海潮很粘我的,蹲在我桌子上陪我一整天都有。”
等了一阵子,没见那只鸟儿飞回来,怜冬郁闷地又对商望潮说:“可惜她不在,不知道去哪里了。”
商望潮:“没事,以后有机会再看,不急这一时。”
不急这一时,也就是说,她们以后还有很长的时间,怜冬心情因商望潮这一句带着暗示的话而转晴,有点好笑地道:“没办法啦,养了一只不回家的坏鸟,都是这样子的吧?”
可是,那只“不回家的坏鸟”,其实已将一天中的所有时间都给了怜冬的。
商望潮静静看着她,没为自己正名。
看鸟的事情暂时被怜冬抛在脑后,因着海潮,怜冬便想起商望潮那胖乎乎蓝幽幽的鱼鱼模样,她曾短暂地抱住过那只胖鱼鱼,现在,又回忆起当时那种q弹滑腻的手感,便有些蠢蠢欲动。
怜冬把商望潮一拉:“我带你去看个东西。”
商望潮不明所以地被怜冬拉到自家的泳池旁,龙也爱戏水,因此泳池是她家标配。是那种很大很大的泳池,清水在阳光下更是清澈见底,因着池底的关系,散发出蓝色光芒。怜冬也时常在这里游泳,不过这一次,她却不是为了来游水的,而是
怜冬看着商望潮,眼中露出渴盼:“望潮姐姐,我想看你鱼鱼的样子。”
上次化鱼时被某只小白猫飞扑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商望潮头皮一麻,一股战栗感传遍周身,她摇头:“现在不合适。”
怜冬嘟起嘴唇:“有什么不合适的呀?姐姐不会是害羞吧?”
商望潮微微闪躲开了她的目光,怜冬嘴角一翘,眼珠子滴溜溜地转:“那大不了我也变成猫儿嘛,咱们兽身对兽身,就不会不好意思了吧?”
怜冬不说还好,一说,商望潮便怀疑她又要扑自己了,自然是不肯的,还不动神色地挪动一步,离池边远了。
“下次吧,怜冬。”
女人出乎意料地坚持,怜冬反而觉得这样的商望潮很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魅力,她也只是喜欢撒娇,却并不娇蛮,商望潮不愿意,她就没有再死缠烂打,很快又沉迷在商望潮带她去做的其他事情中了。
悠闲的午后,怜冬累了,她看商望潮一眼,商望潮便会意地蹲下去,片刻之后,女孩消失不见,商望潮将地板上那只小白猫抱了起来,熟练地挠挠猫咪的下巴,怜冬在商望潮怀抱里发出舒服的小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