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发扫过我的眼睫,我垂下眼,同她接吻。
课间。教室桌椅。
耳廓边的杂音是黑色的线条,试图侵袭我,却在不断前进的路上,变成长条的粗线,不断积压成弯曲状,待达到一个极值时,骤然被反弹,反弹到我的屏障外壁。
同时,窗外炎热的蝉鸣在短暂一瞬停息后,旋即在我的痛苦中,恢复原貌。
蜂拥的人群,拥挤到窗口、前门、后门、统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谩骂的字眼从他们嘴里,欢脱而出,紧贴在我的屏障上,将我紧紧围困住。
偌大的教室,在夏日光影分割下,我同冷色的蓝所融合。
走廊外的动响不断放大,污言秽语贴满我的屏障,绿色被唾弃成深不见底的黑。
我的头顶上方,是鱼眼的观望,以我为视野焦点,将教室同人群一起扭曲在空间内。
那些舞动在空间的人类,似幽灵与爬虫那般歪曲,而躯壳下跳动的那东西却不胜幽灵的“飘荡”、爬虫的“蠕动”。
肮脏的人在我身上寻得谩骂殴打痛快后,转移了下一个目标。
而我无暇顾及。
我只要顾及到她就可以了。
这使我有点开始喜欢自己了。
全身的酸痛刺激着我的感官,鼻血或者别的血液,早已将我浸透,连白色校服的黑色鞋印也一同染红。
我独坐在教室,在被围困的绿色屏障内,那副被写满污秽不堪的言语的桌椅,现下是我唯一的慰藉。
欲将垂闭的眼睑,眼底忽地闯入夏日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