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小公寓,陈禾从书架上拿出日记本,认真地写:死亡日记倒数第30天,明天我要去找江老师。
飞机落地时,是第二天的下午三点,陈禾随便在机场找了个快餐厅对付了几口就去找提前预定好的宾馆了。
第三天的下午,陈禾如愿以偿和江语见上了面。陈禾发动了死皮赖脸的技能,说服了江语带她回家,她的理由很简单,“老师,我都住好几天酒店了,您别太狠心呗。”
江语无奈,只能带她回家。
去年,流行病毒严重,江语的父母身体不好,又被病毒侵袭,过了人世,所以江语目前独居,才同意带陈禾回家坐坐,不然她说什么也不会同意让陈禾去她家。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陈禾正准备开启话题,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江语瞄了一眼,“主治赵医生”。
陈禾歉意地朝江语笑了笑,接起电话,不知道电话那头的赵医生说了什么,江语还没等仔细听听,就听见陈禾平淡地说,“不治了,人命由天。”
说完,陈禾就挂了电话。
见江语似乎有话要说,陈禾连忙先截住她的话头,“老师,我有一事相求。”
咽下嘴里的话,江语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老师,您抱一下我吧。”
又自嘲地笑了笑,“拒绝也可以。”
江语叹了口气,陈禾这一副可怜的样子,怎么忍心拒绝。陈禾心里也清楚,这一个拥抱不能证明什么,最多说明江语同情心泛滥,自己也是真的可怜,同时也可悲。
风呼呼地刮着,陈禾好像能听到楼下有小孩的声音,不免想到了自己小时候,没有什么快乐的时候,好像每日每夜都在心惊胆战,怕爸爸妈妈生气,怕弟弟不开心拿自己撒气。
陈禾做了个深呼吸,“好啦,老师,我走啦。”
“还走?你去哪?回凛州?”
江语一连串的问题陈禾没打算回答,轻飘飘地说了句“拜拜”就出了江语的家门。
第24章第15章是在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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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陈禾没再联系过江语,但江语总能想到那天陈禾是用什么样的语气说出的“不治了”三个字。她甚至也没问陈禾是什么病,不治了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2025年的教师节,陈禾25岁。
江语早早地起床,今日不休息,还要照常上班。寻着空档看了看手机,很多以前的学生都给她发了微信祝福,她翻啊翻,没有陈禾。
将近十年,这是江语第一次没收到她的节日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