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紧了嘴唇，口腔中蔓延开隐隐的血腥味。
四周的一切，仿佛都在慢慢淡去。学生们因为考试结束和假期来临的欢喜呐喊、老师收齐试卷后笑着说出的“同学们可以走了”，这些声音和景象都在离我的视野远去。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胡乱收拾好个人用品的了，只有走出门外，脚步愈来愈快，直到狂奔的时候，风擦过我的脸和耳边，“呼——”
仿佛才将我兜头吹醒。
冷汗，在瞬时之间冒出来。
季凛宁呢？
季凛宁在哪里？
你到底在哪里？
你能不能，能不能——算我求你——
不要有事行不行？
我的大脑几乎已经停止思考，可是双脚却似乎是本能一般，自动奔向了季凛宁所应该在的考场。
眼睛就快什么都看不清了，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因为害怕一件事，而流下这么多眼泪，我用手擦泪水的速度竟然甚至比不上它涌出来的快。
楼梯转角的砖块脱落了一个角落，凹凸不平地露出底下的水泥。
恍惚之中，我感到我的脚步被什么绊住打断，接着，我整个人迅速地随着重力和惯性狠狠向前扑去。
落地的瞬间，皮肤和地面重重摩擦在一起，剧烈的灼痛感瞬间袭来，我倒吸一口凉气，眼泪又啪嗒啪嗒地一气儿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