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斯曼很专业,聊到了尤非凡的亚人格,她表现出莫大的兴趣,继续询问着:“聊聊那个人格吧,有些什么特征,越详细越好。”
说起亚人格,phoebe掩面痛苦不堪,又回想起那一段直击心灵的控诉:“她给我最直面的感觉就是邪恶,笑容和眼神充斥着杀意,行为诡异且暴躁。
她对于我要带非凡来见你表示得非常抵触,觉得这样的行为会把她抹杀掉,所以会愤怒会咆哮,甚至亲口告诉我,她从何而来。”
对于治疗尤非凡,phoebe的诉说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覃斯曼听的很认真,一直做着详细的记录:“她是怎么说的?”
“她在控诉我,并且很清晰的说出了我们一起生活的这十几年,所发生的每一件痛苦的往事,非凡现在的状态是我一手造成的,在商场上我树立了太多敌人,每一次都把她牵扯到漩涡里,我很自责,我真的很对不起她。”
看着phoebe越发的无助,覃斯曼放下笔和本质坐到了她的身旁,拍了拍她的肩头:“对于很多既定的事实,你没有必要过多的自责,不然挤压在心底的负面情绪会影响你的判断力,如果你信任我,等有空了我给你做一次深度催眠吧,那样会让你轻松很多的。”
“谢谢你!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非凡,她的状态实在太糟糕了,我从来没有见到过她如此害怕,都怪我,她坚持不肯吃你开的药,觉得狂躁症不算什么大病,就算出现呕吐眩晕的症状,我也由着她胡来,所以才变成今天这样…”
覃斯曼托腮思忖,一直不吃药确实是诱发的原因之一,但她没有责怪phoebe,了解的点点头:“好的,大致我已经了解清楚了,所以,我现在初步判断,非凡的人格出现了极端化,这一面着实跟仲太阳很像。”
phoebe一把抓住覃斯曼的胳膊,眼里满是恐惧:“是不是已经很严重了…非凡还能治好吗?”
覃斯曼深呼吸,但是她不得不把尤非凡的真实状况反馈给phoebe,冷静的询问着:“你想知道最糟糕的结果吗?”
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phoebe惶然的盯着覃斯曼,又有些害怕的迟疑了,沉默片刻后,她认命的点点头:“你说吧,我能承受。”
覃斯曼推了推眼镜,站起身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外面的凉风吹了进来,似乎这样能很好的透气,分解室内压抑的氛围。
结合仲太阳的病症,覃斯曼只能如实回答:“精神分裂这个病症发展至今还没有一例是被彻底根治的,大部分的情况是通过药物控制,但随着患者经历的不同事件,有的人很多年都不会复发,有的人会跟无数的亚人格纠缠不休。”
覃斯曼的话犹如晴天霹雳打在phoebe的心口,她惶恐的张合着嘴迟迟发不出声音,覃斯曼爱莫能助,想到最好的解决方法便是铤而走险:“我需要见到非凡的亚人格跟她来一次深度沟通,庆幸的是,这种后天因素造成的分裂比先天的要轻松一些,只有沟通过后我才能对症下药。”
“那…会不会造成非凡其他的心理影响?我怕她扛不住,她跟那个人格一直在做抗争…”
覃斯曼沉默的走到phoebe面前,她不会隐瞒任何事实,于是诚实的告知phoebe:“我打算对非凡做一次深度催眠,其实在心理辅导的行业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针对精神分裂患者是不允许使用催眠治疗的。
因为这会诱发患者人格多次分裂造成医疗事故,但是我曾经做到过把仲太阳沉睡已久的人格唤醒,这就是我涉险的方案,如果你不同意,我可以不冒这个险。”
了解到严重的后果,phoebe对待覃斯曼的做法产生了质疑:“你能告诉我,催眠对非凡有什么帮助吗?其实不做催眠,那个人格也会很容易的出现。”
“我知道,就算我不催眠,遇到亚人格的几率也很大,而我要催眠的对象正是这个人格,你也已经说了,她是非凡十几年的积怨所产生的,是她痛苦的一面,只有通过催眠我才能深度疏导。
如果情况好的话,这个人格会在疏导后进入沉睡状态,再加上长期药物治疗,她可能很多年都不会出现,除非遇到应激的状态,你好好考虑一下吧,但是尽快给我回复,我们不能拖延时间。”
说到这里,覃斯曼想要缓解phoebe低迷的情绪,便邀请了她去参观一个房间:“跟我来,我带你去仲太阳的房间看看,顺便还能给你聊聊她的故事。”
“为什么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带我去看那些并不重要的东西?”
“因为…我想给你打个预防针,如果非凡治不好,你爱她,就必须要爱她的全部,一个人格和无数个人格,你都能一如既往的爱她接受她,所以你要有心理准备…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