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越…”
“嗯?”
余枭怀里抱着一大堆张清越特意为她准备的食物,难得见到这女人叽喳话多又还热情,余枭脸上却满是复杂的表情,欲言又止的模样反倒是让张清越不耐烦了:“磨磨唧唧的,有屁就放。”
就算知道张清越面对分别早已习以为常,可一起生活了大半年,跟孩子们嬉戏打闹,和张清越斗智斗嘴,如今要离开,浓烈的不舍还是袭上心头,梗得余枭心慌难耐:“其实…我……”
陡然的哽咽使得她鼻头一酸,从心底涌向大脑那上头的难过叫人实在不舒服,张清越也不再言语犀利,而是慢慢坐到椅子上,帮着余枭检查背包:“你大可不必这么难过,在这个世界上每一秒都会有无数的人在生离死别,相比之下我们更像是茫茫一粒微尘,我说过这里不是你的归宿,你跟她们一样属于远方的繁华,谢谢你让孩子们爱上画画,也谢谢你替我分担了许多麻烦。”
“我能跟你拥抱一下吗?”
“当然可以。”
余枭紧紧抱住张清越,心里五味杂陈,临到最后要走了她还是没有勇气开口打破张清越的孤独,‘要不想办法把学校交给市里的教育部门直接管理吧,跟我回z城或者联系秋祁,我们能很好的安顿你的生活。’,就让这个盛情邀约永远烂死在肚子里吧。
……
张清越帮着余枭拖着行李箱,将她送到校门口时便停了步子:“我就送你到这里吧。”
“不多送送我?”
余枭哭笑不得,张清越已经恢复了清冷的情绪,斜靠着铁门摇摇头:“我联系了村里的人来接你,到家了记得报个平安。”
“张清越,你有没有想过离…”
余枭试图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口,张清越却平静的打断了她的发言:“没有想过,等我老了再说。”
越是态度笃定越叫人过分难受,余枭作罢,远远的看着村里的老师傅开着拖拉机突突突带着一股子黑烟缓慢驶来。
从张清越的手里接过自己的行李,天冷了,山风刮骨也凌乱了余枭已经长及肩头的发丝,张清越微笑着抬手替她理了理头发,叮嘱着:“若是有机会,替我向秋祁还有非凡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