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默然许久。
陈连敏把温筠鹭往前一推,轻声道:“跟你姥聊几句,谈谈近况。”
温筠鹭和外婆陈芳君感情最深,此刻却是无言。
思量许久,长叹:“外婆,我过得很好,希望你在那里也能过得很好”
“你走前还可惜没能看见这丫头结婚生子呢。”陈连敏突然插话,拍了下温筠鹭的肩,嗔道,“没能让你满意,她现在过来还是一人”
温筠鹭尴尬唤她:“妈”
陈连敏松了手,叹口气,笑说:“老太太,别等了。你家丫头喜欢姑娘,当时顾忌着你身体,我们没敢直说,现在说了,你也别生气,我们劝过了,骂过了,就随她去吧。”
“”温筠鹭听完后转身,去她爸那里。
温寄言收回目光看她,压低声音道:“你妈早上起来就跟我说梦见你姥要给你裁嫁衣,她觉得估计是她惦记你了,所以今天正好解释解释。”
温筠鹭摸了摸鼻尖,也跟着苦笑一声。
突然想起三年前的场景。
医院病房里,外婆病重,说想给她介绍一个青年才俊认识认识。
她犹豫许久,正欲和盘托出,母亲不轻不重地掐了她一下,悄悄道:“知道你要说什么,当心你姥的情绪。”
于是乖乖应下,全程逢场作戏。
那是迄今为止,家里唯一一次给她相亲,为了哄她垂垂暮已的外祖母。
往后他们再没过问自己的感情生活,温筠鹭也算得了个清净。
祭拜完,三人并非闲人,下午各有安排,回家待吃完午饭后,温筠鹭又得回自己公寓那里。
张嫂还在厨房里忙活,陈连敏说是困了,上楼小憩。
温筠鹭又把木通牵出去啃草地。
然而它被精粮养叼了嘴,随意吃了两口后,竟又趴下瞅着那槭树叶子看。
她笑笑,伸手摘了两片红黄交杂的巴掌叶下来放木通嘴边逗它。
正要喂给它,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从兜里拿出来一看,竟是周枫。
她挑了挑眉,不知怎么的,感觉居然很微妙。
接起,那边很安静。
有风浪拂过草茎的声音,沙沙作响,如呜如咽。
周枫轻笑:“那天您说的话应该还算数吧?”
她上来就是这么一句,哑迷似的,温筠鹭一瞬没反应过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