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寄言抵达南京当日下午,给温筠鹭打了电话。
那边很安静,有杯盏触碰玻璃面的声音。
“你外公他出院了,现在正在家静养。”
温寄言压低声音,有些无奈,“我陪不了他多久,过会儿又要走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过来?”
温筠鹭站在教学楼走廊尽头的方庭处,隔着窗户远眺。
沉吟片刻,道:“等周末吧。”
“这周末?”
“嗯。”
“那行,我把手机给他,你和他说说话。”
很快,手机那头的声音便变了。
苍老,却温润。
因为生病,语调略显虚弱:“鹭鹭啊。”
“外公。”温筠鹭叫了一声,笑说,“我这周末过来。”
“真的?”
“真的。”
“那我就去机场接你。”
“不用。”温筠鹭温声言,“你在家让保姆给我做点好吃的就行,你身体不好,来了我不放心。”
“那也好,记得电话联系,啊。”
接着提及他身体,徐钟良三言两语带过,并不愿详述具体情况,只说“尚好”。
聊完,声音又换成了温寄言的。
“过来这事,小心别让你妈知道。”
温筠鹭“嗯”一声。
少顷,又惦记什么似的,提醒:“你那羊……可以暂且让别人照顾吧?”
温筠鹭笑了笑。
她去南京,木通肯定不能带着,也肯定不能送回家,免得让她母亲怀疑:“我让同事照顾两天。”
讲完电话,看看时间,都十二点半了。
她刚上完上午的课,还没出教学楼,就接到温寄言的电话。
下午还要给研究生开会,所以午饭温筠鹭是在学校食堂解决的。
上次在食堂吃还是三月前。
当时她打完套餐,就在青菜里看到一个蜗牛壳。
温筠鹭面不改色找打饭阿姨换了一份,吃完后这三个月内就没再踏进食堂一步。
学校有五六个食堂,菜系海纳百川,但正不正宗还得看厨子当日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