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卡住情节,她这狗脾气就容易上来。
同时还有个坏习惯,撕纸。
说不上解压,就是烦急了不知道做什么,手边有自己随手记录的情节本子,越看越不顺眼,边皱眉边撕了两页。
撕完更是焦虑。
总觉得即将江郎才尽,一个字都要写不出来。
她要完了。
周枫烦躁起来时,脑海里总是盘旋着这么一个念头。
这会儿撕完纸坐椅子上发呆,想着从哪里找些灵感,放在书架某处的手机却突然振动起来。
她本来不想理会,但突然想起温筠鹭今天坐飞机去北京这事。
赶忙起身,拿起手机看了看。
见真是温筠鹭,忙接通。
对着温筠鹭,她那点郁气顷刻间就能收拾完毕:“温教,到了?”
“已经到酒店了,等下还要去委员会基地那边见几位老师。”虽风尘仆仆,声音却没什么疲态,“你呢?”
周枫说:“写东西。”
“我上飞机前,你说你在写东西,现在还在写,是不是午饭都没有吃?”
“吃了。”周枫停一停,又改口,“好像没吃,刚我突然想起昨天的午饭,所以说吃了。”
温筠鹭失笑:“我想起一个故事。”
“嗯?”
“你肯定也听过,牛顿他”
刚出这个名字,周枫就了然,也笑了:“没他那么废寝忘食,就是”揉揉眉心,叹道,“忘了时间,一不留神,没想到过去那么久了。”
温筠鹭:“说起来,你的那些作品,我虽都买了,但还没看几本呢。”
“你买了?”周枫挑眉,“我去你家怎么没看见?”
“放在书架下面的柜子里,就是怕被你看见了取笑,所以一直没说。”
周枫笑了笑。
但笑过之后,又摸摸鼻尖,含糊道:“其实也不怎么好看的,不看也没事。”
温筠鹭读她的作品,总有种难言的羞耻感。
期待又不安。
渴望得到认可,却又有种在心爱之人面前无所遁形的感觉。
仿佛心里最后一点隐/秘的角落,都被看光了。
“我觉得写得挺好啊。”温筠鹭有点讶然于她的自我否定,周枫在她印象里,一向是骄傲又桀骜的,“你上次送我的那本《梓庄旧事》,我就看完了。”
周枫想起这茬,轻咳一声。
她原是想借这本书上写的那句话表露心迹的。
“哦,那,书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