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又算什么呢?
因为不想发出一点声音,食指的力度越来越重,很快牙印越深,几乎要到破皮流血的程度。
她肩膀不停抖动着,眼睛死死盯着前方,不敢过多眨动。
但生理上的反应却无法避免,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因为没有及时擦掉,在脸上逐渐风干,刺得脸火辣辣的疼。
门外响起了并不剧烈的敲门声。
像是试探,一下接着一下。很轻,周枫听着那敲门声,心却越发沉冷下来。
“周枫。”温筠鹭在门外喊她,即使是这种时刻,她的声音依旧平静沉稳,“你开门,别把自己闷在里面。”
“……”
“周枫?”
“……”
温筠鹭叹了口气,停止了敲门的动作:“你别胡思乱想,我没有要离开你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重视自己的病,好几次你在我那里过夜,我也没看见过你吃药,你是不是经常断药?这样不好……你,先开门好吗?”
周枫还是不吭声,一动不动。
这种时候,她不可能给任何人看见。
温筠鹭仍在门口语气温和地说着话,说了很多。
但她很可悲的,一点被安慰到的感觉都没有。
“……你先回去吧。”一开口,声音都是哑的,周枫赶紧咳了两声,希望让自己听起来别太狼狈,“我想一个人待着。”
她说完,温筠鹭也没再说什么,像是无话可说。
许久,周枫才听见怔忪的一声:“嗯。”
随后便是脚步轻轻挪动的声音,越来越远。
正门开了又关,温筠鹭也走了。
周枫靠在门板上,开始烦躁地抓头发。
整整三天没出门,围着公寓楼种着的一圈绿化花圃里不知何时长出了一颗枇杷苗。
叶绿芽嫩,青葱的惹人眼球。
周枫的眼睛原本因为太久没出门而有些刺痛,在注意到这颗枇杷苗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后,才舒服许多,总算有了点活着的感觉。
这三天,不可谓不煎熬。
温筠鹭发来的消息,自己一句未回,电话也挂断了。
全然以一副冷漠拒绝的姿态应付对方。
周枫无法否认,她是有点生气的。
这几天的不闻不问,确实是带了闹别扭的成分在里面。
或许,也有试探的成分。
想看看温筠鹭在知道自己生病的事情后是否还会接受自己。
只是三天过去了,她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温筠鹭给她发的消息她虽然没回,但也是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