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不畏惧任何人,也见过不少名人权贵,只是在看向温寄言的时候,还是会有些不自在。
他是温筠鹭的父亲,亲自教导出温筠鹭的人。
这么一想,手脚未免更局促了些。
她喝了口手边杯中的清水,缓了缓神后,才将前因后果又说了一遍。
听完这些,温寄言先是松了口气:“那还好你躲过一劫,不然情况不堪设想啊。不过,那男孩到底是为什么袭击你?”
周枫摇了摇头。
“你刚说,他之前还在签售会上让你写那样的话,那么他肯定不是你的读者粉丝了,让你写那样的句子,估计也是带着挑衅的意味。”
周枫:“我想也是。”
“一个孩子,才十七岁就做出这样的事。”温寄言叹了口气,“浓硫酸这种东西也不好搞来,从你到上海开签售会,他应该已经谋划许久,暗中观察你的动态,甚至你在上海的那几天,他可能都在跟踪你……我想,这个孩子心理这方面肯定是不健全的,说不定还有精神疾病,比如臆想症之类的。”
周枫面色淡淡,只在温寄言说最后一句话时抓了下头发,别开视线,闷闷地“嗯”一声。
“不过如果他有精神疾病,那这案子不是更复杂了吗?”在一旁听着的陈连敏不禁愀然道,“万一他用这个开脱……”
“那也不会那么夸张。”温寄言声音依旧沉稳有力,不慌不忙的,“社会现在对防卫过当的定义这种事很敏/感,尤其是在这样极为恶劣的不法侵害的情况下。周枫的行为是正当防卫没错,但对方如果请了律师,要以未成年和精神病来开脱,那么确实是有些棘手的。”
“今天我们去咨询了我的一位律师朋友,她给我们推荐了刘律师。”温筠鹭一只手轻轻覆在别开头不知看向何处的周枫的手背上,借此安抚她,“爸,这块,刘律师他……”
“刘新恒?”
“嗯。”
温寄言放下筷子,拿餐巾擦了擦嘴:“还是去找张宁律师吧,明天你们去和他见一面,把情况和他说明……另外,也得尽快搞清楚那个男孩为什么做这种事。”
“过几天我会和周枫去一趟上海的。”
“我让两个人跟你们去吧。”温寄言无奈的,“对方家长不太好说话,你们也别退让,强硬一些……周枫——”
突然喊她,周枫敛了心思,转过头来:“叔叔?”
“别愁眉苦脸的,这不是你的错。”
周枫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笑笑:“我明白的,谢谢叔叔。”
从温家出来后几日,周枫她们都一直不得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