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要攒钱去北海道。”
“什么时候。”
“夏天。”
“为什么不冬天去看雪景?”
“雪景对东北人没什么吸引力。”罗谣耸耸肩,她老家年年下雪,小时候她每年都要堆雪人,那是爸爸妈妈还在一起的时候教她的。
后来他们感情破裂,她就自己去堆,用铅笔做鼻子,橡皮做眼睛。所以一到冬天,她的文具就消失得很快,爸爸会骂她花了太多钱。
“雪对南方人可是特别有吸引力。”沈澜沧很喜欢下雪,“我冬天去了小樽,就在刚放寒假的时候。”
“看到雪了?”
“看到了。”
刚到小樽的那天她和朋友出门吃饭,停在一个路口,对面是一家两层的餐厅,屋顶的积雪像蓬松的面包。她们要去那里喝酒暖暖身子。站在那里时,雪突然开始下。
沈澜沧没用手去接,发现它们是一团一团的,是无数片单晶雪花的集合,在路灯底下像一只只飞蛾。
“你是不是又想拍电影了?”罗谣问。
“是啊。”沈澜沧笑道,“我的朋友们都过了马路,她们发现我还站在原地,就叫我的名字。我以为是我的想象,因为她们的声音像快消失的回声。”
“声音被雪吸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