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谣洗了个热水澡,驱驱寒气,冲掉身上的雨味。晚上同沈澜沧分开后,她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又钻进小巷,在朦胧的路灯下来到一处小花园,穿过花园,是一座建在街角的房子。
“丸子!”她压低声音叫道。
一只胖乎乎的柴犬摇着尾巴从狗屋里跑出来,热烈欢迎她。
屋子里黑着灯,养狗的老奶奶已经睡了。她曾和罗谣说,想来看丸子随时来。有一次下午路过,奶奶还请她进屋喝了茶,闲聊了几句。
不过罗谣不擅长社交,虽然奶奶非常和蔼可亲,但她依然感到无比尴尬,没待几分钟就找借口溜了。所以晚上没人的时候她才来,逗一会丸子,顺道回家。
“丸子,过来。”罗谣坐在狗屋旁边的垫子上,丸子跑过去趴在她腿上,舔她的手。
“你又长胖了。”罗谣轻轻摸着丸子的脑袋,它被摸的很舒服,眯起眼睛伸着舌头哈气。
巷里空无一人,罗谣看了看表,已经十点多了。她沈澜沧在一起待了五个小时却并没有觉得厌倦,还说了很多不会和其他人说的话。
平时她和肖慧中在一块超过三小时就能量耗尽,需要刻意屏蔽掉肖慧中,神游天外,以便恢复能量。和其他人也是一样,她是个非常容易厌倦的人。
说起来这事也真奇妙,一个月前她们还相当于两个陌生人,除了名字对彼此一无所知,多说几句话都费神费力,现在却一起大谈特谈家庭和理想,有些事她甚至都没有和祁迹说过。
有时候知己未必就是最亲密的人。
到家了吗?罗谣收到一条消息,来自沈澜沧。
在看狗。
柴犬?
你怎么知道?
我是江户川澜沧。
罗谣无声地笑起来。
你到家了?她问
没有,姚岑又找我蹦迪。
如果半夜天塌了,还有蹦迪的人顶着。
蹦起来了,拜拜。
拜拜。
放下手机,一阵突如其来的落寞裹挟了她,她抱紧了丸子,丸子在她怀里睡着了。
她说不清这种感觉从何而起,她觉得自己根本不了解沈澜沧,沈澜沧对她而言,依然是个谜一般的人物,有时她觉得她们很像,有时却又觉得两人完全相反。
她有些恐惧,感到做什么事情都是徒劳,总有些事情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