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死半杯,不过度数很高。”
“太可怕了,我就说酒不能喝吧。”严子敏皱着眉,像一颗皱巴巴的小苹果。
罗谣拽住沈澜沧的胳膊,和三人道别后带她走到马路上。沈澜沧偶尔有些踉跄,但好歹不走8字了。
她一直没有说话,无论罗谣说什么她都置之不理,直到她们磕磕碰碰进了车站,她才说:“头疼。”
她不太高兴的样子,但看起来仍然理性。罗谣一度怀疑她的大脑其实是清醒的,只是身体失控了,脑子跑在身体前面。罗谣不敢松开她的胳膊,免得她一不小心掉进铁轨,人为造成人身事故。
车上人不多,已经过了大部分人下班的时间。她们坐在相邻的座位,罗谣挽着沈澜沧,而沈澜沧半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罗谣回想自己喝醉的时候,貌似没有,她这些事上很克制,防止自己说胡话做蠢事。她看那些醉酒的朋友常常胡言乱语,什么离谱的事都敢做。高中毕业聚会时,一个男生趴在马路上说自己是巨型蛤蟆,拉都拉不走。
他们就像变了一个人。如果罗谣发现自己变得陌生,就会感到无所适从,所以她一向远离狂热,狂热的感情、和一切会暴露感情的狂热活动。
罗谣转过头看沈澜沧,表面上看不出她喝醉了,只觉得她在思考事情。罗谣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转过来。她的眼神变得,特别,该怎么说呢,纯良、无色无害。
罗谣把沈澜沧的脸捏出各种形状,她的脸又光滑又柔软,像刚发酵好的面团,让罗谣爱不释手。沈澜沧也不反抗,任由她捏,只是嘴唇翘了翘,显出一丝委屈。
“你好听话啊。”罗谣笑起来,她要趁沈澜沧喝醉了好好欺负她。沈澜沧也不说话,只是哼哼两句。
车到站了,罗谣把沈澜沧拉起来,她往前栽了几下,被罗谣扶正,总算在车门关闭前一秒跨了出去。罗谣听到贴在身后的车门“啪”地一声关上,吓得立刻直起后背。
按照姚岑给的示意图,她们出站后从一家超市拐进小路,沿途有不少居酒屋和酒吧,难怪沈澜沧要住这附近。再往里拐几条街,就渐渐看不到店铺了,只有一栋栋低矮的公寓楼和带小院的独栋小屋。
这片路灯比较亮,不担心找不到路,罗谣对照着示意图走,然而在转最后一个弯之前,沈澜沧突然停了下来。
“我们走错了吗?”罗谣对着路灯看地图,“可我是按照她画的路线走的。”
沈澜沧没说话,罗谣只觉余光里的影子一霎那从下面消失了。沈澜沧躺在了地上。
“月亮。”她指着天空。罗谣抬头,看到满月高挂,碎云围绕着月亮,烘托光辉。沈澜沧正看着月亮出神。罗谣收起地图,躺到她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