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谣噘着嘴想了想,说:“你表面上是只老虎,其实驾驶老虎的是只小猫咪。”
沈澜沧捂着脸笑,说你暗示我虚张声势是不是。罗谣说不是,我可没那么说。
“不过我的确是纸老虎,一戳就破。”沈澜沧又想起不开心的事,瞬间颓唐。纸老虎,这个词当真能代表她这几天对自己的看法。
“你知道吗,小时候我坚信自己长大后能成为一名伟大的舞蹈家,全球的人都知道我名字的那种舞蹈家。”罗谣像个乖孩子那样坐在椅子上,“我天天和人吹牛,说我就是未来的舞蹈巨星,我给你们签名,以后你们就发达了。”
“难怪你给开学的时候给我签名。”
“别拆穿我。”罗谣拍拍她的手,“我妈妈就是个优秀的舞蹈家,所以那时候我觉得我也可以,而且舞蹈老师也总夸我。”
“你翘尾巴了?”
“我翘尾巴了。但后来我知道,我不可能成为舞蹈家,我大概一辈子与首席无缘,也很难被人看到,最多只能做一个合格的舞蹈演员。”尽管罗谣早就知道了,但说出这些的时候还是难免惆怅。
“为什么?”
“天赋。”她趴下去,头枕在胳膊上,“我妈妈有天赋,不代表我也有。我和你说过吧,刚上初中的时候我妈回来了一次,其实她有意带我一起出国,也想让我走上舞蹈之路。可她不确定我是否适合,就带我去找以前教过她的老师。那个老师很有名望,带出过很多学生。
“我去的时候已经有几年没跳舞了,我爸不让我学,我妈一走他就把我的课停了。老师让我随便跳一段,我跳了小时候最拿手的,跳完我很得意,我的心已经跟妈妈一起去了法国。可在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我听到她们在屋里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