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有同行的人,背着大大小小的设备,一路谈论天气。昨晚的云被风吹了一夜已经散尽,过不多时将有一场盛大、完美的日出。
沈澜沧跟在那些人后面,一边抽烟一边走。湖边已经站了不少人,他们打起灿亮的手电,湖滨一览无遗。
她不知道昨晚和罗谣在哪里散步的,当时天太黑了,也没什么亮光,完全遗失了昨夜的位置。
她挑了块石头站上去,下面的人叽叽呱呱地说话、调机器。好热闹。只有她是一个人来的,像一尊艺术家的雕塑,专门摆在这观察这些人。
他们视她如无物,只有一个带着小孩的家长,要求她把位置让出来,她无动于衷,那人骂骂咧咧地走了。
每每这种时候,沈澜沧就觉得自己和世界好似产生了距离,她明明就在世界之中,却无从理解它的运作。这些人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呢?她希望他们都消失,只剩她自己和世界。
朝阳出来了,万箭齐发,射穿了黑幽幽的苍穹,四周的亮度一点点爬升。说话声小下去,变成数不尽的快门声,和哇来哇去的赞叹。
沈澜沧想,如果今天她和同学们一道来了,她也会是欢呼赞叹的人中的一员。但只有自己时,她的感情似乎没有那么强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