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颖说:“她说她不知道。真是不开窍,你知道第一次看到她的分镜时,我觉得它们像什么吗?”
罗谣刚刚张口,沈澜沧就抢答:“像情书。”
高颖气得直拍桌子,说她破坏了悬念。罗谣低着头笑得不能自已,她借口上厕所,跑到卫生间。她走后,高颖悄悄问沈澜沧:“你们到底是怎么在一起的?”
那么多离奇曲折的情节,最后被沈澜沧归结为:“顺其自然。”
“她答应拍电影了?”高颖问。
沈澜沧点点烟灰,说:“没有,她不喜欢面对镜头。”
“太可惜了,你拍她一定会拍得很美。”
“没关系,她开心就好。”
高颖真是受不了恋爱中的人,她眉毛眼睛挨在一处,说:“我闻到了爱情的酸臭味。”
沈澜沧对着窗外吐了一口烟,像唱歌一样说:“爱情只有烟草味。”
水野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沈澜沧不知道她是否想起了自己失败的婚姻。她问水野离婚之后有什么计划,她说先一边开咖啡店,一边撰写艺术评论,等攒够了钱就去学烘焙。
结婚之后她辞去了工作,无事时喜欢在家做蛋糕。沈澜沧也品尝过她的手艺,已经逼近专业水平。其实水野喜欢的事都做得很好,只是被一纸婚姻束住了手脚,才迟迟没找到自己的价值。
“姚岑最近还好吗?”水野犹豫了一下才问。
沈澜沧小心措辞,说:“她去了夏令营,感觉很开心。”
其实姚岑偶尔会来找她抱怨,说夏令营无聊得很,早知道不来了。沈澜沧猜出她的潜台词,不去夏令营的话还能在东京多待一段时间。只是回国后,她再也没有提过水野的名字,好像这个人已经在她记忆中被抹去了。
“她开心就好。”水野也说出这句话,然而却是与沈澜沧截然相反的心境。
罗谣回来后,四个人把店里从头到尾打扫了一遍。墙上金色的画框擦得闪闪发亮,柜台焕然一新,正中央放着罗谣送的鲜花。她往花上喷了些水,花瓣上残留的水珠就如清晨的露珠般闪耀。
沈澜沧为水野重新画了一张菜单,加上几个水野新学的咖啡。罗谣怂恿她在边角画上一个魔女,作为这间森林小屋的住客。
沈澜沧按照她的样子,画了个虎牙尖尖,带着黑色巫师帽、手拿魔杖的小女巫,坐在一间种满鲜花的房间里。
水野搬来梯子爬上屋顶,把杂草修剪干净。爬山虎比初夏时节更盛,肥厚的叶片欣欣向荣,迎接着盛夏的阳光。
这时她们发现,门的上面挂着一块蓝色的木头招牌,之前都被爬山虎的叶子挡住了。招牌上写着这家店的名字,只有两个字。
“寂寞。”罗谣轻轻念出声,“寂寞咖啡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