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完了。我饿了。”
“想吃什么,我请你。”
“想吃好多,饿的时候什么都想吃。”
罗谣笑了,说:“那你下楼吧,我在路灯下面等你。”
沈澜沧悬着的心放下了,她问:“那她会不会被净身出户?”
“我给她推荐了一个很有经验的前辈,放心吧,绝对靠谱,这边对家庭主妇的保障还是不错的。不过水野自己的意思是,只要能尽快离婚,多少钱都无所谓,看来受了不少委屈啊。”高颖说。
“她为什么突然想通了?我最开始认识她的时候,她似乎还没往这方面考虑过。”
“这个我也问了,她回答的模棱两可,说什么在另一个人身上看到了更多可能性,因此觉得不能再束缚自己了,就算不能留在东京,也要离婚寻找自己的世界。大概这个意思。”
“那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别给我打哑谜!”
“很难说嘛。姚岑知道这件事吗?”
“姚岑?水野不让我告诉姚岑,但她没说不让我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姚岑。”
“放心吧,我嘴严得很。”
“反正你快剪片子,剪完了我们可以去她的咖啡店一起看,她说最近会营业。要我说,你应该再拍个片,叫《水野的复活》。”
“你先写个剧本,你写了我就拍。”
“哈,那我可没时间,论文要写死我了。”
沈澜沧听到开门声,高颖进了室内,说话有回声。她说自己要去找导师了,最后还是催了一句,让沈澜沧快点剪。
沈澜沧放下电话躺在床上沉思,想不到温温柔柔的水野对自己这么狠。也许姚岑出现之前,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些,逆来顺受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
但她在姚岑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和可能性,只是姚岑比她幸运得多。但如果她愿意,她可以做一个自由随性的人,尽管这要付出高昂的代价。
自由是这世界上最捉摸不定的东西,看似唾手可得,实则来之不易。如果算性价比,自由的性价比一定是最低的,需要放弃那么多东西才能接近它。但在追求自由的路上,人就是他本身,刨去了所有外物和束缚,人会看到自己本真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