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循声抬头望去,怀疑自己在做梦,站在那里的竟然是沈澜沧。
罗谣问她怎么在这,她说下午出门散步,也不知怎么就想到来学校了,没想到罗谣也在。她看到罗谣的眼睛,问她是不是哭过了。
罗谣不服气地说:“肖慧中先哭的。”
本来就是嘛,她想,当然了,她哭了也是事实。
过了两秒,她补充道:“我没当着她的面哭。”
第68章
“这么舍不得?”沈澜沧打趣。
“也不是……”罗谣对离别看得很淡,可当离别正在发生时,她也没法置身事外。
她说:“只是突然意识到这样的日子要到头了。”
这意味着她们的离别也要提上日程。
之前她们没有把这件事摆在明面上,想着反正夏天还有那么久才结束,但现在,同学朋友一个个离开,偌大的东京仿佛只剩了她们两人。
夏天已经到了最闷的时候,窒息的闷热过后就该与秋天交接,她们的留学生活也将正式结束。她们不得不分开了。
假如她们一定要在一起,当然也可以,但她们都有想做的事,如果这段关系会栓住彼此的脚步,她们就不会选择开始。
但如果说她们没有过动摇,那是说谎。罗谣想过很多次,如果能和沈澜沧在一起,她可以放弃很多东西,甚至可以低下头求妈妈让自己去巴黎。
沈澜沧也想过,她想是不是真的一定要去法国读书?如果留在国内,她就可以和罗谣在一起了。
可她们不能如此,如果为了对方放弃自己的坚持,是对彼此的侮辱。
沈澜沧觉得很遗憾,她们太年轻了,除了不知道能否实现的理想之外一无所有,她们还没有资格既要理想又要爱情。
天黑透了,校园里不见人影,路灯也过于昏暗,什么都看不清,只有贩卖机的灯光在她们身边划出一片明亮的区域。
“澜沧,我想你。”罗谣轻声说。
她的头靠在沈澜沧肩上,天黑了却仍然晴朗,下午的云都去无踪影,徒留半片月亮。沈澜沧的手叠在她的手上,手指扣进她的指缝,紧紧地夹住她。
手指有一点胀,罗谣喜欢这种挤压感,zuò • ài的时候她经常让沈澜沧这样扣住她。
“我也想你。”沈澜沧说。
她们默默地靠着,有时有几个学生从图书馆出来,没人注意到这张长椅和这台贩卖机,大家步履轻松,走进东京丰富多彩的夜生活之中。
“你还记得第一天上课时的样子吗?”罗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