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谣开玩笑说:“没钱随礼。”
“没事,不收你的钱,到时候你给跳个舞就行。”祁迹说。
罗谣的笑僵在脸上,说:“那我还是努力赚钱吧。”
她们坐在学校门口追忆青春,刚上大学的时候那么青涩,什么都不懂也什么都不怕,觉得世界一定是自己的,总有一天会把它踩在脚下。
“过得真快啊,上大学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祁迹感慨,“但我觉得自己一点也没有变,无论是心态还是成熟度,跟刚上学的时候差不多,最多是被社会毒打了几下,脑子清醒了点。再过十年会怎样呢?”
“争取活下来。”罗谣拍着膝盖说。
“混不下去就来投奔我,我房间双人床。”祁迹对她说。
“算了吧,你床上肯定堆满杂物。”
“你怎么知道?”
“认识你的都猜得到。”
祁迹深呼吸,说:“好吧,我已经做好回家被我妈骂的准备了。”
疫情的原因她们没法进学校,只好沿着学校门口的路走。当年这里还破破烂烂,地砖很多都碎了,现在早已修缮一新。
祁迹住得远,要早点回去,她们就在地铁站分开。祁迹说:“有时间去找我玩啊。”
罗谣说好。
祁迹抱了抱她,哭了两声,说舍不得,让她不要那么累。罗谣眼圈红了,但没哭,她说行了,没什么大不了,又不是生离死别。
祁迹依依不舍地站上扶梯,转过来和她挥手,电梯到底后她又大喊再见,有事打电话。罗谣也说再见,让她不要担心。
祁迹走了,罗谣又原路回到学校门口。保安还是不让她进去,她只能隔着栅栏,望着里面的操场。
上学时她睡前常去那里散步,刚从东京回去的时候,她几乎每晚都要去,难过了就快跑,跑起来眼泪就变成汗了。
她很自然地想到她和沈澜沧在学校的那个晚上,坐在自动贩卖机旁,说未来回忆那天时,她们会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她没有过上那样的生活,但始终朝着那个方向努力,她相信沈澜沧也是一样。
罗谣往回走,街上刮起风,恼人的秋风。行人不多不少,但她还是觉得空空荡荡。她想哭,她舍不得祁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