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好。”沈澜沧说。她真的还没想好,写剧本时经常卡住,有时候两三天都写不出一句话。
既然在巴黎拍摄,那么她的故事总要符合这座城市的气质,可无论怎么写,她都感觉故事的背景其实在东京。
东京和巴黎是不同的,当她从剧本中脱离出来,走在巴黎的大街小巷时,会感到错乱和恍惚。
“等你开拍,我能不能去片场参观?”张同学问。前一阵她想去刘同学工作的片场去看,却被刘同学拒绝了。他说那是工作环境,你见过谁随便闯进别人公司,看他们怎么上班的?
沈澜沧对此没什么忌讳,如果她自己做导演,不介意别人来探班。张同学似乎又抓到了刘同学的一个缺点,说我再找他吵一架去。
这顿饭就这样吵吵闹闹结束了,和沈澜沧预感的一样,还没到一周,张、刘两位同学就宣布他们和好了,朋友圈发了张甜甜蜜蜜的照片,算是对知情者的一个交待。沈澜沧说,恭喜恭喜,哈哈。
她收起手机,接着吃三明治。
春风和畅,天空一碧如洗,河水摇曳着金光,岸边有人光着膀子晒太阳,烤得身上红一块紫一块。
当风吹出水面的褶皱时,沈澜沧吞下最后一口三明治,只剩了一角吐司,里面夹的少量熏肉和鸡蛋早就没了。她喝完余下的半瓶凉水,将垃圾都丢掉,随后找了一辆自行车,向着香榭丽舍大街骑去。
不知道该去哪里的时候,她习惯往人多的地方去,有时就停在街边看着人群从面前走过,一定程度会消解她的孤独,也会带给她一些启发。
沈澜沧喜欢一个人待着,但有时她也会渴求高质量的社交。只是近期她的社交生活除了听张同学抱怨刘同学外,几乎空白。
帕特里夏去纽约后忙得无暇分心,偶尔电话打到一半,就不得不挂掉去处理问题。她和沈澜沧说,她享受现在工作狂的状态,以前根本没想过自己居然对工作这等上心。
当然一方面是报酬,而另一方面是那边的机会选择更多,她接触到了更大的世界,每一天世界都是崭新的。她还和沈澜沧说,有机会让她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