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唐玦做贼一般鬼鬼祟祟,她压着声音问:“我现在可以说话了吗?”
“你不是已经说了吗?”
唐玦笑了笑,再低语:“我一直觉得你这名字起的挺牛的。”
“哪个?”
“kl,kol没有0。”
“从我家里滚出去吧。”
莫惊年问:“她回去了吗?”
唐玦出到客厅,和沙发上的黎此眼神沟通了半秒钟。
然后她老实答道:“没有。”
“我要出差几天。”
“我知道啊。”
“……”
莫惊年隔空抛了个白眼。
反应过来的时候唐玦耐不住笑,但到底还是扬着声音装腔作势:“哦!你要出差几天呢——”
说完这句,她很麻利地把手机从耳边放下,“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我开免提了。”
然后便是沉默。
只剩电流声。
黎此看一眼亮着的手机屏幕,没说话。
对面也没出声。
倒是唐玦等得手酸。
算是看明白了,人类的祖宗是猿猴,这俩的祖宗是乌龟。
她准备好了一句没话说我要挂了。
那边还是传来声响。
莫惊年柔声说:“我该登机了。”
黎此轻声回:“好。”
几天是多少天,没有说,
莫惊年连消息都没有,时间便一点一点地过。
黎此向来是最能忍的。
忍一天两天三天。
情人节当晚,酒吧人很多,黎此挺忙的,面前有一对一对又一对的人。
这个世界上太多情侣——其实也不一定。
牵着手,拥抱着,亲在一起的,也不一定是情侣。
她在酒吧新学了一个词,叫“嘴友”。
现在人的脚步太快,不上床,忽而情动时亲个嘴都没所谓。
酒吧里盛产日抛情感。从前黎此站在上帝视角很鄙夷这样的人。
一来,她坚信保质期短的爱情总是很廉价,二来,她会觉得脏。
钟应颜曾经闲聊时说过,欲望就是用来放纵的。上帝在造这一样东西的时候其实没怎么想过要拿这跟爱情挂钩。人在上床的时候该想的是,大不大好不好快不快,而不是哎呀他到底爱不爱我呀。
然后老贾说一般到这种问题的时候人会马上萎掉。
钟应颜说对啊,那又何必呢,因为要有多爱才可以坦诚相见这本来就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人小时候总在想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要把它留给最重要的人,可是你长大了就会发现,这个世界上重要的人可太他妈多了,就一颗心怎么能放得下?然后你回头看,当初觉得重要的人,又不那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