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腔作势。
莫惊年泛起一阵恶心,原本没想搭理,可瞥了眼这人面前代表公司的牌子,还是晦暗不明望过去。
她笑一声:“怎么?我是疯——您是骚?贵司那些个腌臢手段,可真当得上这个字呢。”
赵营不恼,再下一句:“骗人,可不是好事。”
装得很好,仅仅只短短一秒,他还是看出了莫惊年的笑容瞬时凝住。
于是他笑意更甚,再补道:“何况是骗这么多人。”
静了几秒,莫惊年开始动作。
她随手拿起面前几份文件,递到旁边的助理,给一个眼神让他先走。
实际上是揩了揩手心的汗。
会馆仅剩几人,这里空了一片。
莫惊年再开口:“成景这么大的公司,气度却不怎么样,竟在这里恼羞成怒。”
赵营一身精致的灰色西服,他仰了仰身子,抬头看她:“我有什么必要恼羞成怒,你赢了这一把,拿下这一年,可明年这时候,我就不一定能在这儿见到你了。”
“呵,是啊,毕竟很大几率那时候——”莫惊年勾一勾唇:“你在牢里。”
赵营咂了咂:“我什么意思你最清楚,逞口舌之快没有用,不如想一想,自己能撑到几时?”
她猜想对方已经开始动作,可是完全没有办法,因为那些事,无论谁随便一查就能查到。
几句话,莫惊年像变成了砧板上的肉。
她心里油煎火滚,可还是要镇静着站在这里不露丝毫端倪。
“登高跌重。”赵营幽幽开口:“莫惊年,你悠着点。”
听完这句话,莫惊年神色淡淡把视线收回。
她动身离开,在这之前,还了一首诗。
“秦皇汉武,唐宗宋祖。”
语气不紧不慢,说的话却杀气重重。
“俱往矣。”
临近夜晚十二点,莫惊年推着行李箱,门开的时候看见了黎此。
后者坐在沙发上,手搭在扶手上撑着头,长发遮挡住她的脸,看姿态像是睡着。
莫惊年很累也很压抑,行李箱往旁边一推,想先洗个澡出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