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惯犯,莫惊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满口胡言恶贯满盈。她骗过所有人,无论是爱她的她爱的至今都被蒙在鼓里。
很累的。逃避很累,欺骗很累。
大概是死到临头就忽然想投降。
她不想再说话了——听这里。
心跳不说谎。
黎此的床好软。
黎此也好软。
软得任她摆弄来摆弄去。
真话是浪同海啸。
有一朵云缠绵成风雨。
听一听。
听地上一地衣衫,听光裸的肌肤交缠。
听江河湖海流淌,听干柴烈火燃烧。
听你想要,就要,还要。
月亮都盖云被休息,莫惊年没有。
她在黎此身上,眼睫微垂,凝望她因自己而起的情动。
她将她搅弄得神志不清迷迷糊糊,然后要在这种时候玩坦白局。
“你为什么会那个啊?”莫惊年轻声问道。
无论是思考还是动作黎此都没什么力气,她只能顺着:“哪个?”
“心肺复苏?”
黎此越发受不了,一只手软绵绵搭在她手臂:“学的。”
莫惊年的表情很平静,语气也极为平淡,听起来好像只是一场普通的一问一答。
而身下的黎此是一双泪汪汪的眼睛,半仰着头,薄唇微张,一呼一吸都满是旖旎。
“什么时候学的?”莫惊年问:“上次我住院的时候?”
她等了很久,然后漫出一抹笑,还要问:“怎么不说话?”
废话,她才是最知道,黎此的嘴光作别的用途去了。
下边的人被折磨到不行,上边的人还穷追不舍。
莫惊年一字一字地问:“是因为我?”
明知故问。
“不是。”黎此选择嘴硬不认账。
莫惊年笑,下面的手就更花心思。
她知道黎此化开了。她摸得到,也看得到。
“这里,更诚实。”莫惊年贴上她耳畔轻声说道。
“该我问了。”黎此还面色潮红说这句话。
莫惊年动作轻柔地替她清理着。
没说话,意思是:你可以问,但我不一定答。
然后黎此抛下一问:“你不是不爱我的,对吗?”
从头到尾,莫惊年避重就轻,说那么多伤人的话来证明她们之间没可能。然而明明,有一句话抵得过千言万语,可她从来没说。
只需一句——她说她不爱她,黎此即刻就会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