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惊年准备起身。
然后她看见了从一开始就不发一言的路铭有所动作
她压抑不住厌恶,再端详他什么路数。于是便见对方桌子底下的手放上来,握着的一部手机里是录音界面。
“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莫惊年第一时间爆发一阵笑。
下三滥。
这人小的时候能干得出下药这种事,现在搞这些阴诡手段自然不在话下。
莫惊年当是开了眼了,只觉得好笑。
看反应,那些哀求是台词,落下的泪是道具,岑梅是演员,她是瓮中的鳖。
这场戏演完,路铭开始提条件:“二十万,买这段录音。”
莫惊年:“中间商?你还赚差价呢。”
“别废话。二十万对你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可这条录音至关重要。这种负面消息,看看能让你掉多少粉。”路铭变声了,音色变得低沉,话一样恶毒。
这次不出声的换岑梅了。
分工合理,一个负责演戏,一个负责谈判。
莫惊年笑意未散,然后说:“敲诈犯法的知道吗?”
“那就比一比,你现在报警,我发到网上去,看看是我进去,还是你先身败名裂。”
“你尽管试试好了。就这条录音能威胁到我?这几句话发出去,如果明天我就沉了——”
莫惊年不紧不慢吐出一句:“我认好吧。”
没话好说,她没再管他们,推门出去。
人是不会变的。
这便是人心,这便是善恶。
第五年。
她陆续和一些旧人恢复了联系,比如唐玦钟应颜老贾他们。
大家都是人精,问过一遍她的这五年,能看出她明显的抵触就没再探听。
然后她和唐玦这个半温不火的导演一起开了间公司
办公室选址的时候,唐玦问她:“你要回来吗?”
“我该回南海了。”那天她在家里,坐在秦久纭的对面很平静地说出这句话。
“回去?这么突然?”秦久纭知道她是南海人,却没听说过她和南海还有什么羁绊,还一直觉得她会在首都待下去。
“也没有很突然吧,算起来四年也过了,我就没有理由再呆在这儿了。”这件烂事终于算掩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