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一瞬间头脑短路要动摇。
可接下来,屋子里面很快传来一声尖叫。
是路铭惨叫一声:“啊——”
院子门口两人目光投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烧的开水,那个装过安眠药的水壶打翻了,热水浇到了路铭手臂上,白烟从他身体中飘出来,皮肤红得刺眼。
莫惊年冷笑——苦肉计,又是苦肉计。
她嗤之以鼻,那是路铭惯用的伎俩,浅显又卑劣。
可是无解,有人会中计。岑梅很快松开了攥着她行李箱的手,心急如焚往里面赶去。
——你看,就算大家都知道这是一场戏,他一叫你,你就会走。
没有人拦她了,莫惊年头也不回转身离开。
她其实没有多少钱,买了一张首都的机票口袋里已经所剩无几。
凌晨五点,到首都的时候她推着行李箱找了间网吧坐到了天亮。
莫惊年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她对着没有开的电脑屏幕,听着周围键盘鼠标声响,再听人打游戏时吐出来的各种话语,闻着一股又一股的烟味,在想自己的未来。
她不想再考一次试了,也就不要去复读。
面前最大的问题是她要养活自己。
这个世道不看学历的工作并不多,当然,如果你别无选择可以找一个工厂打工,或者去哪家餐馆做服务员。
但莫惊年实在不愿意将自己的一生过得这么普通又平庸。
网吧嘈杂,周围座位有人来有人走。莫惊年从凌晨五点呆坐到了第二天的夜晚十二点。
那场变故的四十八小时不到,关于何去何从这个问题,她终于拍板,然后选了一条路。
从这一刻起,她冲着风口而去,尽管到头来也是风口吃了她。
来首都的第一年。
莫惊年在首都大学附近找了间青年旅舍,这种地方说得很好听,说是给穷困潦倒又有宏图大志的流浪“梦想家”一个栖身之所——这么说不就是为她准备的吗?
但其实走进去一层楼隔了十几间,这里堪堪只有几个平米,像宿舍。隔音烂得要死,看个视频外放都要被投诉,而隔壁的床整晚整晚都在摇。
她落脚在这里,然后,去蹭课。
莫惊年一间一间教室去看人家的课表,将自己的时间都排满,她的计划是一年上光别人四年的课。
很多时候,她在首都大学躲在角落里听台上自己都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教授讲课时,会控制不住想起唐玦。
唐玦也是学的这些,可惜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南海大学生,而自己什么都不是。
周围都是青春靓丽朝气磅礴的小年轻,大家都是同龄人,可你们的课上得名正言顺,你们交学费得学分领毕业证,而我,像一个贼。
这里总有人三两而行,她每每同人擦肩都能听见那些少男少女说下午无事要到哪里去玩,周末没课要去怎么聚会。
她有一瞬间头脑短路要动摇。
可接下来,屋子里面很快传来一声尖叫。
是路铭惨叫一声:“啊——”
院子门口两人目光投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烧的开水,那个装过安眠药的水壶打翻了,热水浇到了路铭手臂上,白烟从他身体中飘出来,皮肤红得刺眼。
莫惊年冷笑——苦肉计,又是苦肉计。
她嗤之以鼻,那是路铭惯用的伎俩,浅显又卑劣。
可是无解,有人会中计。岑梅很快松开了攥着她行李箱的手,心急如焚往里面赶去。
——你看,就算大家都知道这是一场戏,他一叫你,你就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