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天睡两三个小时,开大夜,通宵剪辑。应酬的时候山珍海味入口,在家赶工连着几个月餐餐吃泡面。也没人管她,于是胃越来越不好,身子骨越来越弱,明明二十出头,风一吹就要倒。
谈的第一场合作被歧视,对方看她一眼就果断跑路。
她没有办法,默认冒领了首都大学学生的身份。
谈的第二场合作被劝酒,她推脱无果,最后失败告终。
她获得了第一个奖,在传媒界名声鹊起。
也是那晚她在晚会上用命演一场戏。
似水、流年。
那些场景走马观花而过,而莫惊年对这一年记的最深的,是她日夜飙升的粉丝数。
说来她这个人也挺薄凉的,十八岁之后,她对这世上的一切都失去了信任。
莫惊年变得谁都不信。
所以她每天对着屏幕里那些天花乱坠的夸奖,那些由衷的惊叹欢呼,那些从未见过面却把她当指路明灯的人只一笑置之。
她总感觉人会走茶会凉,人今天说喜欢明天也就算了。
打字很简单的,你动动鼠标键盘发几个表情说几段话,说我的足够特别,说你的真心喜爱。可我有什么理由信你就非我不可然后对你掏心掏肺?
时间长短,该走走,该散散。
因为她自己都觉得,她这个人没有什么好值得被人放在心上的,不然怎么曾经她在意的人都要丢掉她。
她的努力是引江河进来,造一片湖。
她该看淡的,是沧海桑田,有一天,这片湖要干枯,也不要紧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