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撇着嘴:“别装,你哪是什么小职员,你不说说自己做了什么,这点钱都给你妈拿不出来?”
苏清予掏出钱包:“你不是不知道,我的工资都替我爸还债了,身上只有一千块现金,嫌少的话我也没办法。”
“就一千块?”男人的大儿子问。
苏清予把钱包展开,除了一千块还有几张借据,其余什么都没。
大儿子又拉着男人去一边说悄悄话,商量了半天男人才回来:“你只出一千块,你妈的遗产你也别想分。”
苏清予本来也没打算拿什么遗产,借据是她刚刚在银行随便写的,银行卡她提前放在了包里,防的就是这一出,但现在她也不想扯皮,只想赶紧解决问题。
她点了点头,把钱掏出来给了经理。
男人这下对她更没什么好脸色,又补了一千块,扭头走人。
苏季听朝他骂了一句脏话。
出了殡仪馆,男人和儿子先走了,苏季听和苏清予说:“姐,我不想回那个家。”
苏清予点点头,她家和苏楠家一个城南一个城北,中间隔了三十多公里,走更快的绕城高速也要五十多公里,回家也不合适,便在苏楠家附近找了家宾馆,开了个标间。
晚上郁楚又给苏清予打了电话,接起电话,郁楚急切地问她在哪儿,苏清予模棱两可地说她在苏楠家,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就回去,然后快速挂了电话。
苏清予和多郁楚说一句话,心里就多一分负罪感,她闭上眼都是苏楠濒死时让她发誓的样子,她无法面对苏楠,也无法面对苏季听。
苏楠成功了,她用自己的死作为砝码,换来了苏清予对她爱女人这个事实的羞愧。
苏季听洗完澡走出来,见她脸色不好,关心了一句,苏清予说她没事儿,走进了浴室。
又是一夜无眠,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苏清予头痛的都要睁不开眼睛。
细数一遍今天要做的事情,然后把苏季听叫醒,她发现苏季听的枕头湿了一片,苏季听抱着她哭了起来,她也回抱住妹妹,让妹妹别害怕,无论如何都有她在。
昨天答应苏季听先陪她去苏楠家把她的行李收拾走,以后苏季听就跟着她住。吃完早饭,她们步行去了苏楠家。
小区是旧式小区,楼下挤着停了好几辆车,家里和小院子连接的门开着,两个男人站在里面抽烟。
苏季听皱起了眉:“他们家亲戚。”
苏清予提了一下肩上背着的包,和苏季听往前门走。
苏楠的小儿子在院子里和另一个小孩儿玩,似乎对妈妈死了还没什么概念,那个小孩儿指着苏季听说:“那就是你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