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不去。”李清姒昔日的风姿如今没了,近乎哀求道。
她不愿看到这人为自己冒险,她错过了一个,不想再错过第二个。
活着的人要大过死了的人,可惜,这个道理她几日前才琢磨清楚。
以往,皆是自己的执念罢了。
温然这才把目光移向她,同样眸子红着:“去,为什么不去呢?大约后,我和你就没有任何瓜葛,也将老死不相往来。去,必须李清姒!”
可话还没说完,这决绝的语气让李清姒喉间滚动,一口鲜血喷出,而后,便晕了过去。
温然连忙扶住她,给她把脉,心脏负荷,自己早些就把出过她心脏轻微供血不足,刚才又情绪激动,气血上涌,再加上这一路到枫柳山太急,又冒着大雨上山,才出现了呕血的症状。
也就是俗称的气急攻心。
柳南宫在不远处撑伞看着这一幕,当温然搂李清姒在怀时,咬唇,握着伞柄的手紧了又紧,一计涌上心头。
“木槿,你能不能帮我煎一下药?谢谢了,我说方子,很简单的丹参四钱、三七两钱、冰片三钱。”温然脱了她湿透的衣服,尽数扒光,把她放在床上,急道。
人命关天的事,木槿不敢怠慢:“是!”
一条幽暗的走廊尽头,白烛灯在墙上摆出了一个奇怪的符号,空中弥漫着安神的香气。
最中间是一汪潭水,清澈见底,里面游着两条彩鳞鱼,仔细看那鱼的鳞片,竟还能变色。
柳南宫在潭前,左手是一撮头发,右手持柳条,不由让人感叹,到这个季节,那一节无根细柳上的小芽还如此嫩绿,富有生机。
“天苍万物,往来落痕以吾之柳,引泉入灵唤魂点窍,通旧接”
柳南宫说着,手上的真气一催,柳条在空中缓慢盘旋,可最后一个新字没有出口,柳条轻轻停下,垂了下来。
这些都是在给温然恢复记忆,让先前的容绮玉回来,可忽地记起那句——自己是唯一一个给她选择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