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然抬头,望着前面的人发丝凌乱,扯出了一抹微笑:“让她跪吧,我陪着她。”
“也罢也罢,往后的日子,都会好起来的。”容仲夏欣慰地吹了吹胡子,说。
去祠堂的路上,温然与徐三娘一同坐在君辇中,徐三娘一直紧握着她的手不肯松开,脸上的泪和笑就没断过。
“玉儿,以后你往何处,娘就跟你到何处”
温然看着和自己容貌相似的妇人,重重点头,答应道:“嗯,我去哪儿,你就去哪儿。”
“等接任仪式过了,让娘好好跟你说说话。”徐三娘说着,泪又断了线。
这十年,她手心里的闺女该是吃了多少苦头和委屈啊?
温然紧握了握她的手,鼻尖酸涩:“好!”
真好,她还有娘。
这掌门的接任仪式,自是容家自己的事,来者皆是宾客,可等到了之后,却发现柳家掌门不见了。
再见时,脸上挂了一道彩。
空气中弥漫着香火的味道,柳南宫掩了掩伤痕,深呼了口气,笑道:“诸位,方才南宫走得急,滑了脚,让树杈伤了,让诸位见笑了。”
明眼人一下就看出,她分明是同人打架去了。
猜得不错,柳南宫在风狞崖善后时,躲在林间的李清姒见只剩她,便抽出软剑攻了过去。
这其中的缘由,两人心中早就知晓了,柳南宫自是当仁不让,迎了上去。
一时间,打得不可开交,还是到时辰了,才双双停了手。
李清姒再出现时,也是手上有道剑痕。
虽为官家之女,但毕竟是容家容季冬的亲传弟子,在容家的身份也不低,自在祠堂内观着就任仪式。
温然被太多人簇拥在高位,自是没留意到某人受了伤,只匆匆扫了眼,见她失踪了这么久没事儿,心安了。
容仲夏将下人呈上来的一个精致木盒捧给了徐三娘,欣慰地说:“玉儿,这掌门令,便由你的娘亲亲自授予你吧。”
“是。”
容仲夏又不放心地安顿了一句:“切莫忘了迎客辞。”
温然闻言,向祠堂内望了去,入眼皆是整整齐齐的灵牌,那丝丝缕缕的供香,让她心底一震,这些可都是她的亲人啊。
容家的弟子按照辈分顺序皆排在祠堂外,候着里面。
仪式开始,两排皆坐着各家的掌门长老,温然在最中央站着,一声“跪——”后,朝着祠堂,双膝跪在了蒲团上,之后起身,连跪了三次,接着走上了最高位的白玉椅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