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家闺女这般,徐三娘也不好说什么了,只是面色不善地看了眼李清姒,对朝廷的人向来没什么好感。
因是伤了右手,且李清姒实在无意用饭,只是拿着筷子,坐在那里。
温然了解她,顿了顿,先是给徐三娘盛了碗汤,接着又给对面失神的人盛了碗,叮嘱了一句:“喝点儿热的。”
李清姒抬头看她,眸子里的苦涩蔓延开来,羞愧难当,自己有何脸面坐在这儿和她一同用饭。
徐三娘只道李清姒不领情,压根儿就没往别处想,暗哼一声,端起小碗来,把温然方才盛来的汤一饮而尽。
“喝慢点儿,小心呛着”温然注意到了徐三娘的豪放,好笑,说。
徐三娘喜得她关心自己,答应道:“哎!娘晓得了,娘细品!”
一顿饭吃下来,李清姒是食不知味,心思乱得如麻,在这人面前,如今都成了煎熬。
只要一想起温然便是容绮玉,内心深处就一刻都不能安宁。
温然见她喝汤也只是抿一点儿,明显是食欲不振,微叹了口气,给她夹了菜,叮嘱道:“多吃点儿。”
“诺。”李清姒咬了咬唇,小声回。
徐三娘听到,放下筷子,义正言辞地纠正:“官家之女,不可用武林的应声。”
朝廷上应声是遵,武林里正式的便是诺。
这一句,让李清姒不知该如何回应了,眼里罕见地多了几分怯意。
“没事儿的娘,她想用什么就用什么,一个应声而已。”温然说着,一脸含笑地给徐三娘夹了菜。
以前啊,李清姒像只老虎,现在啊,分明是只连咩咩都不会叫的小羊了。
压抑得太过难受,李清姒强喝完汤,即使不合礼数,也开了口:“感谢圣君大人和三娘的款待,清姒还有要事,就先行告退了。”
徐三娘的脸色果然又不好了些,圣君大人在桌用饭,起码也得等用完之后才能告退,刚想出声训斥,便见温然站起身,回:
“我让人送你回去。”
茯苓会意,向李清姒行了半礼,做了个请的手势。
李清姒凝着温然的脸,挤出一个微笑来,刚想婉拒,可眼前发黑,一阵眩晕涌起,耳鸣声不断。
温然看出她的不适,忙扶住,接着就是蹙眉把脉,典型的弦脉,沉细无力,胸阳不振,气虚血瘀:“你这个心脏供血问题,比以前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