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看不清主子的神色,只见她转身,握紧斧头,一下一下地继续砍了起来,明显比方才用力了不少,还夹杂着火气。
她微微蹙眉,心里暗道:那人应是李家小姐身边的细作,想来对主子说了李家小姐的事。
今日,废后要往弘武寺长住了。
树身晃了几下,连带着不少树叶落下,温然目光没有波澜,手心运气,斧头刃用力挥去。
这一击,树总算是倒了。
土尘溅起,温然冷着脸甩了甩手腕,茯苓见状,忙上去端茶递水,已经明白她在生气了。
“柳掌门可有意召回胞妹?”
这漫不经心的一句却饶有深意,茯苓的眸子转了转,回:“主子当初柳掌门说的是柳西尘情噬解开之日,便是回枫柳山之时。”
当初柳西尘和柳家闹得,那是一个轰轰烈烈,不仅武林在关注,就连皇宫也在关注这大派的家事儿。
“她的情噬,我记得好像不能近人,若近人,便会失了心智,行欢好之事。”温然接过她的话,说着,脑海里浮现了当初她二见包打听的情景。
皆是离她几丈远。
还有,柳西尘和李清姒的亲密,她可没忘记。
茯苓不知道她和柳西尘有何过往,更猜不出她要干什么:“正是。”
“那就给包打听带封信,告诉她如今的武林圣君可医治情噬,至于写信的人,你找个合适的还有张君好,问问废后往弘武寺长住,诸大臣都是什么反应和说辞。”
温然把手中的茶水放下,用那汗巾包裹住手掌,又拿起了斧头。
说完,便又回去砍树了。
茯苓连一个“诺”的应声都没来得及回,眨巴了几下眼睛,第二封信她明白用途在哪儿,无非是借着废后的名探探诸大臣的态度。
可这第一封信她实在不知主子到底想干甚,只能转头去寻这个合适的人了。
思来想去,这合适的人——非柳掌门莫属,毕竟柳掌门本就疼这个被赶出家族的胞妹,曾经一度想方设法地让柳西尘回去。
只是情噬被视为柳家的晦气和不祥,柳家避之不及,生怕沾染上些,主子当真能解?
柳南宫很快就得到这个消息,狐疑了半天,也摸不准温然的葫芦里想卖什么药?
可又想,她从未对自己食言过,既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那就说明,定有法子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