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坛中亮起来,村长大惊失色,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饶是许深深做了再多的心理建设,也抵不住这一下暴击,跑到酒窖外面,扶着墙壁呕吐。
村长面色惨白,身体抖得像筛糠子。
郎胭语气哀婉:“看来是你认识的。”
“雯雯?!”村长突然抱住坛子痛哭,“绝对不可能!我的雯雯在家里躺着养病哪!今天早上她还叫我爸爸!”
坛子里,浑黑的水中,泡着一颗被剖开天灵盖的人头,粉红色的脑子都泡发了。人头的面貌早已不可辨认,只能依稀看出是个小女孩。
“不可能,这是假的,这是戏弄我的把戏”村长像癔症了一样,抱着坛子絮絮叨叨,说着说着,他居然笑起来,把手伸进坛子里抚摸,跟里面的东西聊起了天。
许深深把早上吃的都吐干净了,脚下发软地走进地窖,看到眼前诡异的一幕,胃袋又开始翻涌。
疯子抱住村长,把他拉开。村长依旧魔怔地去扒坛子,甚至想把脑袋塞进去。疯子急得哇哇乱叫,用力在他脖子后面咬了一口,村长僵直地吐出一口白沫,翻了个白眼昏倒在地。
郎胭告诉疯子:“把村长背回去,必须让他跟村民讲清楚桃花庵和祭小鬼的前因后果,否则村民不会轻易相信我们。”
郎胭走到门口:“你还好吗?”
许深深扶着墙,柔柔地摆手:“没事。”
郎胭撕开一粒白纸包的小片,隔着白纸送到许深深唇边:“张嘴。”
“啊?”许深深甫一张唇,一小片凉凉苦苦的东西喂进她的嘴里。像老式的薄荷糖,但是很薄很薄,还有一点胶质的软弹。
郎胭叮嘱她:“不能吃下去,压在舌根底下,等含热了吐掉。”
许深深问:“这是什么?”
“小孩子吃的止吐含片。”
“我怎么没吃过?什么牌子的?我多买点备着。”
“骗你的,这是我们师门训练新弟子用的醒神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