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嘬着ru白色的棒冰,吞咽时口腔里发出绵稠的水声:“昨天晚上,我在病房里听见你和师兄聊天了。”
说着,她试探地用余光瞟郎胭,担心她反感她偷听他们说话。
郎胭一口咬下一块冰,牙齿尖尖的,一点都不怕冰牙:“听就听呗,师兄想帮我抓住这个凶手。”
郎胭没有不高兴的意思,许深深放下心来,询问:“我想问问你们说的三星四星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星级越高的怪物越厉害?水神医院的凶手危险吗?”
“嗯”郎胭抹了抹下巴,擦掉滑落的冰棒糖水,“可以这么说,越厉害的怪物评估星级越高。你放心,水神医院的这个算不上危险,我会照顾好你的。”
许深深托着腮,弯起迷人的瑞凤眼:“是啊,我现在不仅是你的老板,还是你的双修搭档,你千万要照顾好我。”
于是就这样照顾——
郎胭在许深深和自己的幺指上连了一条长长的红线,让许深深独自走进黑洞洞的后勤楼,她在外边站着。
许深深硬着头皮走进黑暗,空气冷冰冰,空荡的走廊里响起嗒嗒的脚步回声。
郎胭说,这样做是为了引蛇出洞,等许深深触发凶手的埋伏后,郎胭再顺藤摸瓜。但是许深深明白,这说难听点就是郎胭拿她当诱饵还好好照顾她,真是信了她的邪!
越往里走,越是阴湿的冷。
嗒嗒。嗒嗒。
这个回声让许深深想起困在“楼梯”的回忆,她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头皮发麻。
一步,两步,前面就是有一级矮台阶的转角,旁边的墙上,贴画报的宣传栏已经没有了。
她握紧拳头,手心全是汗,喘着粗气转弯。
“哈”还好,没有楼梯,是正常的走廊平地。
背后忽然有风。
许深深回头一看,惊恐地僵住——身后不是走来的过道,而是无限延长的台阶。周围全是交错的水泥楼梯,一层一层永无止境,在上空汇集成一个灰色的点,而她的脚下,传来“咕噜噜”的水流声。
空洞的荒诞感和对未知的恐惧袭来,耳畔回荡涌动的水声,阴湿的冷空气环绕在身边,这一切都让许深深无所适从,疯狂地想逃脱这个荒芜的废墟。
仿佛被深水淹没的窒息感攫住许深深的咽喉,她慌了神,转身往水漫灌的反方向跑。
忽然她的手被一团温热包住,轻轻向后一带,撞进一个怀抱。
“我在呢,怕什么。”
许深深的血液瞬间回流,吓冷的体温也回来了,她轻轻捏了一下郎胭的耳朵,低声嗔怪:“你怎么现在才来,我还以为我又要一个人疯狂爬楼梯了。”
“嘶,许深深,你能别碰我耳朵吗?”郎胭歪头,拿开她的手,许深深喃喃:“谁叫你这么晚才来,这是惩罚。”
幺指有点轻,许深深抬起手看,那条红线没有了。
郎胭扬头朝各个方向闻了闻,嫌弃地皱皱眉头,走向向下的楼梯。她迈出两步,又倒回来,牵起许深深的一只手。
郎胭的手心很热和,驱散了周围的阴寒。“嗒,嗒。”下楼的回声快节奏的响着,再听到这些诡异的脚步声,许深深完全没有上次一个人时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