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秘书,后天我要参加一场很重要的投标会,你觉得哪一件礼服好看?”
当然是长的,那件黑的太短了。郎胭毫不犹豫地指向一字肩长裙:“这个好看。”许深深也毫不犹豫地取下又酷又辣的短裙:“谢谢,我选好了。”郎胭缓慢地打出一个问号,既选何问?
正事要紧,郎胭跟着许深深走出衣帽间,来到她的主卧,在“大小姐”三个字快说出口时,急忙改口:“许总,我——”
“昨天晚上我喝了酒,跟你说什么了吗?”许深深打断她,问。
说的可多了。郎胭咂咂嘴,许深深要封口的意图这么明显,她能照实说吗?当然不能:“没有,你昨晚很困,跟我说了两句话就睡着了。”
许深深站在全身镜前比试礼服:“嗯,我记得也是这样。”她把郎胭推出去:“我要试衣服了。”郎胭赶紧在许深深关门前请假:“许总,我要请三天假!”
“请假?”许深深留住一条门缝,“你要去哪?”
“我有很重要的事必须回师门。”
有阵子没回青丘道观了。正好青丘道人回山里避暑,能问问他许深深的事。
道观在慈宁市邻县的深山,郎胭买了最早的火车票,先坐到县城,再转进山的大巴车。没有能够直达道观的交通工具,大巴车会在半山腰的小镇停下,剩下的山路只能步行。
郎胭轻车熟路地钻进树林,约莫跑了一个多小时,进入一片翠绿盎然的竹林。青丘道人说,他就是在这片竹林里捡到郎胭的。
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一个寒冷冬天,山涧冻结成冰,山林里白雪皑皑,郎胭还是一只小狼崽子,裹在一团襁褓里,埋在雪中奄奄一息。青丘道人把捡到郎胭的那天作为她的生日,腊月初一。
竹林深处流水潺潺,小石桥后边是一座青瓦道观,屋檐和台阶上都爬着一层浅浅的青苔。
郎胭越过小桥,推门而入:“师父,你在家吗?”
院中寂静,没有人回应。落叶堆了厚厚一层,不知多久没扫过了。郎胭在院中走了一圈,看了看竹子做的摇椅,探手碰一碰石桌,青灰色的桌面上还有一圈深色的印记,温度也是热的。
个老狐狸!刚才还在这喝茶!想骗她,没门!
郎胭装作要出门的样子:“可惜咯,我买了好大一只香酥鸡,想着孝敬师父,结果师父不在家。”
假山洞里钻出一只白毛狐狸,飞也似的冲过来:“香酥鸡!在哪里!”郎胭一把揪住他的狐狸尾巴:“哈哈,看我逮着你了吧,师父?”狐狸蹬着爪子踹她:“放手!孽徒!”
还是大山里的空气清新怡人,听着这里的蝉鸣,喝着这里的泉水,兔腿都能多干几只。
青丘道人摇着折扇,捋着白胡须慢悠悠道:“你是说,深深姑娘有诱香,还和你适配了?”郎胭放下兔腿,擦擦嘴角的油:“她那是诱香吗?人也可以有?”青丘道人笑呵呵道:“这就显出你的年轻了不是,人,她也是动物进化来的。”
那不就是恐怖直立猿了?噫惹,一点都不浪漫。
青丘道人悄无声息地顺走郎胭刚刚放下的兔腿:“人族有极小的几率发育诱香,这种人的灵魂精气一定异常强大,换言之”他用胳膊肘碰郎胭:“你收到她的祝福是不是很强?”
“啊?是。”郎胭后知后觉,原来她获得那么多福德不是因为双修契约,而是因为许深深的精气强盛。这是百年不遇的大好事被她捡着了?可是,许深深能闻到她的诱香吗?呃!不对不对,重点不是她们能不能闻到彼此的诱香,而是福德啊!
郎胭暗道自己想歪了,伸手拿兔腿,嗯?没了?怎么师父的嘴巴油光瓦亮的?个老狐狸!郎胭气冲冲地揪他胡须:“偷吃兔腿,为老不尊!”
青丘道人擦干净嘴,正色道:“你这丫头捡了天大的便宜,人族的诱香比异族罕见,不是谁都能触发的。她的精气除了能帮你修炼灵气,还能助进你的天赋技能,强化你的灵宝武器。”
末了,他暧昧地挑挑眉,靠近郎胭小声说:“你和你师兄从小就接受抵抗诱香的训练,这回遇到个人族,还是天天如胶似漆的美人,不会承受不住吧?”
郎胭炸毛:“你以为我是你吗?石楠花变的大婶都能凑上去追着闻。”
“孽徒!”
“我郎胭,就是从这青玉山顶跳下去,也不会受半点许深深诱香的影响!”
——慈宁市渡鸦社,郎胭敲打柜台:“一盒猛兽类强效抑制剂。”
柜台的女仆笑着说:“小红狼,你好久没来了。”她转身打开冰柜,抽出一只黑色包装的盒子,拿起扫码枪扫码,絮絮叨叨地聊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