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深深这样温柔地对她,她很喜欢,可是她说不出口,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很舒服,很快乐,但是很奇怪
山上狂风大作,下起了大雨,气温骤然降下来。
半夜,郎胭的被窝灌进风,一团凉凉的软软在往里钻。她瞬间清醒,许深深的发间混着清甜的体香和淡淡的药草味,她像只软和的小动物,懵懵懂懂地拱进来,往她怀里钻。
郎胭连忙搂着她,摸一摸她的厚被子里,冷冰冰,小声地叹气,自责怎么没想到临时降温的可能性,让她的许总冻着了,连忙把厚被子也盖上来,用自己的体温把怀里的女人捂热。
“唔嗯。”发出猫儿的呓语。
郎胭抚摸她的长发,静静倾听。
许深深陷在熟睡里,无意识地环住郎胭的脖子,在她颈窝磨蹭:“阿胭胭,伦敦好冷,我好害怕”
郎胭的瞳仁颤了颤,缓缓收紧搂着她的手臂,把鼻尖埋进她柔软的发丝里。
分开的十年里,她偶尔会听到关于许深深的消息。
一个女孩子在国外学习生活并没有那么容易,有一次许深深住的小区遇到恐怖袭击,许儒林和慕容倩急得三天吃不下饭,还问青丘道人能不能想办法帮许深深。
她不知道许深深还遇到过多少困难,到底经受过多少挫折和委屈才会从一个爱哭的胆小鬼蜕变成现在雷厉风行的小许总。
过去的许深深那么胆小,那么爱哭,一定非常非常害怕。所以许深深在害怕的时候会想起她,因为她相信她能救她,相信她能保护她。
原来不告而别的十年里,许深深也从来没有忘记,从来没有将她从心中舍弃。
郎胭的眼角滑落热泪,她终于赶上了缺席十年的盛大典礼——这场关于许深深一切的瑰丽戏曲。
“对不起,是我没能追上你。”知道许深深听不见,郎胭才敢放心地跟她说话:“怪我没能追上你坐的那班飞机。”
那班,飞跃大洋西岸的,横跨十年的飞机。
十年前那个少女的记忆还留在云朵里。
飞机穿过烟云,她捏在手心的道别信最终还是没有给出去。
笨狼!
年少的许深深咬着嘴唇,豆大的泪珠一颗颗坠落,打湿洁白的信封。
我跟你说这辈子都不想再见你,你就真的不来送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