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德国人死前重复的词语“僵尸”,还有科考队此行的目的“未知灵长类”,都是基地里受菌人控制的尸骸。
当他们走出丛林,村里的土著都惊奇地围观。
土著咿咿呀呀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语言,很着急。
郎胭担心他们会bào • dòng,连忙护住沉睡的许深深,侧过身用背对着他们。
不一会,各个草棚里爬出罹患怪病的患者,向郎胭和水霖璃缓慢地爬行。
水霖璃警惕地提防他们,怀里藏的龙骨木发出光芒,将爬来的病人笼罩。
“啊啊啊”他们仰着脖子长大喉咙朝天吼叫着,眼睛里、嘴巴里、鼻子里、耳朵里、肚脐里、指甲缝里泄出细细的红烟,然后在空中汇聚成一个飘忽的影子,钻进郎胭包里装菌人的瓶子。
这一瞬间郎胭看向许深深温柔的睡颜,她明白了许深深护住菌人的原因。她顿了顿,拿出装菌人的瓶子,把它交给了土著村的村长,村长看着菌人瞪大的眼睛,战栗地喃喃自语:“古里昂”
属于这座岛的异族和属于这座岛的人类相见了。
奇迹般的,所有得怪病的人都好了,他们的血肉重新生长,神智逐渐清醒。
范小婷也一样,她感到体内那股压抑的阴暗终于一扫而空,找回了作为“人类”的自信和实感。只是很为老熊和万舟难过,如果这场盛大的“弥撒”能够来的更早一些,他们就不会惨死在这无名的沉默之岛上了。
那些残骸不会说话,蘑菇不会说话,埋葬在丛林里的历史不会说话。
消除了记忆的人不会说话。
失去丛林中记忆的萧谷和范小婷抱着两只瓶子乘船离开。
当邮轮接过她们再次起航。
“永别了,沉默岛。”
舱房的窗是圆圆的。
趴在床边,望出去,蓝的天,蓝的海,中间白白的星星点点是飞翔的海鸟。
忧愁的眼睛垂了垂,她又把毛绒绒的大耳朵送到沉睡之人的手边蹭了蹭。
撇撇嘴角,心道:骗狼,还说喜欢摸耳朵呢。
郎胭抖抖耳朵尖,喉咙发出呼噜声,伸长胳膊在许深深床上伸了个懒腰。
她从许深深枕头下面翻到一本书,是中英对照的《在缅甸寻找乔治·奥威尔》。
郎胭翻开书,小声说道:“我给你念念故事吧,你听见了要快点醒过来。”
咳咳,郎胭清清嗓子,翻到书签卡的那一页,开始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