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得很浅,总是做很累的梦,一会在爬很长很长的楼梯,一会在登山,一会又在坐过山车,梦境很破碎,光怪陆离,后来她听到黑暗里有咕噜咕噜的低吟声,模模糊糊地睁开眼,房间里也是黑洞洞的,只能看见一点铁笼反射的寒光,空气里也回响着呜呜的低吟,许深深有点恍惚,一时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一声压抑的低鸣传进许深深耳里,这回她听得很清楚,是卫浴间传来的声音。
许深深陡然睁大双眼,是郎胭。
她移开床头柜,贴在门上仔细听里面的声音,非常粗。重的喘。息,伴着痛苦的呻。吟,光是这样隔着门听就叫许深深心碎。
许深深顾不得那么多,她心痛的紧,转动门锁打开门进去。
卫浴间里没有窗,比外面的房间更黑,角落里亮着两只绯红的兽瞳。
许深深屏住呼吸,她看不真切,只能看到那里绑着一个蜷缩的大毛绒,还保留着少许人的形态,可是表现出来的行为与野兽无异。
她试探着去触摸,小声呼唤:“郎胭?”
将将靠近,大毛绒就伸出长长的舌头,卷住她的半边手腕,兽瞳泛着荧光,放肆地舔舐。
许深深由着她,矮下身观察她的情况,抚摸她头顶的毛发。郎胭的头发已经连着狼耳完全兽化成狼毛,獠牙外露,指甲全布变成尖锐的狼爪。
“嗷。”她的眼睛是鲜艳的绯红,已经没了月牙,看着许深深的表情全然没有意识,只有最原始的贪婪和欲。望。
许深深抱住她,颤抖着摸索手铐的钥匙。
“你看起来好难受,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招惹你,以后再也不会了。”
郎犽说压抑的爆发会丧失人性,原来就是这般模样。
许深深解开郎胭束缚的手铐,郎胭立马扑了上来,咬破了她脖子上娇嫩的皮肤。
“嘶。”突如其来的疼痛让许深深表情扭曲,她忍下来,依旧抱着郎胭,放任她舔食血液。
甜美的香气在狭小的卫浴间里弥漫。
许深深被郎胭的力道带到冰凉的地砖,她躺在地上,郎胭摁着她肩膀时,缠在身上的锁链勾着钢管撞得叮当响。
郎胭暴躁地拉扯锁链,许深深看到链条在她的皮肤上刮蹭出一道道红痕,心中不忍,撑起身靠过去,帮她解开。
锁链叮呤哐啷的砸在地上,许深深闭上眼,听到郎胭发出野兽的低嚎,咬了咬后槽牙。
她知道肯定会很疼,但是没关系,她可以忍受。
她的狼已经为她承受了太多,剩下的疼痛都由她来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