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肯定是不方便进去的，但是站在门口偷听，未免也太不合适了。
似乎是知道她
心中所想，旁边的员工适时递出台阶，“对了，钱总也来了很久了，会客室里还没有送过茶水呢。我刚刚正准备泡茶送进去，但是又临时接到通知说有工作要忙，林飒姐你有空的话，可以帮我泡个茶吗？”
林飒自然责无旁贷地接下了这个工作。
电热水壶里的水已经烧开了，林飒扫了一眼柜子上摆着的茶叶，挑了最便宜的那一桶。反正现在应该没人有心情喝茶，估计怎么送进去又怎么拿出来，没必要浪费好茶叶。
把干净的杯子放在托盘里，然后往杯子里放上茶叶，冲水。
林飒端着托盘前往会客室。
房子的隔音效果还不错，站在门外什么都听不见。林飒敲了敲门，然后伸手握住门把手，直接推开。
“……我们是为什么分手，你还记得吧？”江婷婷的话飘出来后半段。
林飒进屋，回身关门，动作干脆利落。转头见那两人都盯着自己看，便抬了抬手，“我来送茶，你们继续。”
钱多多很快收回视线，看向江婷婷，也没有避讳的意思，直接道，“我当然没有忘记。可是那时候同性还不能结婚，我知道你一直想结婚，现在这些都不成问题了。”
“……”江婷婷听到她这么说，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片刻后，她才自嘲地笑了笑，“原来你不是不记得了，是直到现在都还不明白，我们到底是为什么分开。”
见钱多多还要说话，她冷下脸，“我们分手，是因为你从来没有信任过我。我跟客户出去吃个饭，一个小时你能打几十个电话，好像只要我稍微离开你的控制，就会跟别人去开房。这样就算了，你说你嫉妒心强，我们又是异地不能在一起，我可以理解。但你还想插手我的工作室，这一点我绝对不能忍！”
“我也是为了你好！你辛辛苦苦了那么多年又怎么样？到现在还是个规模不大的工作室。如果有我帮忙，早就已经做成知名品牌了。”钱多多理直气壮地道。
江婷婷忍不住用力拍了拍额头，生怕自己一个不冷静，把人给打了。
下一刻，这只手被握住，温柔地拉开。林飒推着她在椅子上坐下来，然后转头看向钱多多，“虽然我不知道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只听这几句话就可以想象到底是怎么回事了。钱总你从头到尾都在自说自话，既不肯好好听她说话，也不肯跟她交流沟通。你们不分开才奇怪了。”
“关你什么事？”钱多多不悦地盯着她，“你得意什么？你只不过是运气好，在同性婚姻合法之后才遇到她！”
林飒是真的笑了。
如果说前面她还有几分吃醋和担忧，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了好笑。钱多多这么不可理喻，江婷婷就算对她还有几分旧情，估计现在也没了。
“可能你以为，把自己的‘苦心’说出来，就能挽回她。”她同情地看着钱多多，“可事实是，你说得越多，越让她知道你是个什么人，就失去得越快。你所谓的苦心，只是把你的自私包装成深情，她凭什么要理解？”
“你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我们之间的事，你一个外人插什么嘴！”
“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林飒脸上闪过一抹鄙夷，“试图掌控、监视自己的另一半，就算是在异性婚姻里也是很大的问题。你为什么会觉得，只要你们结了婚，一切就能迎刃而解？”
结婚又不是灵丹妙药，婚前就问题重重，难道结了婚这些问题就会一下子都消失了？
都不知道该说她天真还是愚蠢。
说来好笑，有些话从江婷婷嘴里说出来，钱多多听不进去，反而是林飒一说，钱多多就被刺到了。她皱着眉看向江婷婷，“你让她出去，我们的问题跟她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