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不是喜欢拍照的人,她只是想逗她——好像忽然回到了初遇徐影春时的心态,看见那个冷漠倔强的女孩坐在台阶上,忍不住牵着她回家,忍不住逗她说“你是小哑巴吗”。
她突然找到了当年的熟悉感,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这个人都一样别扭。
只是小时候,别扭的程度还不深,被她一拽,就跟着走,那层壳就脱落了。可是八年之后,由于她离开过,她更深地缩回保护壳里,不愿意出来了。
林白站在即将干涸的格聂之眼旁边,身后的是荒凉的景象,她脸上的笑容疏淡却温暖,长发被大风扯得到处乱飞,面容被遮得模糊不清,但笑意仍透过画面传递过来。
徐影春对这个发展感到有些莫名和奇怪,她觉得自己很分裂,一半的自己想她一伸手就紧紧抓住,另一半的自己却想要远远地缩进安全地带,保持安全距离。
女生的笑容在她的镜头里定焦凝固,按下快门的一瞬间,好像永远将她、将这一刻私藏了起来。虽然隔着镜头,并不是直接四目相对,而是如此隐秘的对视。
一抬眼,仿佛被那笑容清澈而无辜,头发在风中纷乱狂飞,但她并没有抬手去整理,毫不在意自己形象凌乱,乱飞的头发将她的面容遮蔽得模糊不清,有种野蛮生长的美丽。
那双漆黑的眼睛微弯,在风中十分平静如定,好像含着温度,烫人一般,徐影春莫名觉得耳根有点热。
如此发自内心的笑容,天地辽远,苍穹澄澈,心境也宽阔。
“拍好了。”她将镜头移开,重新用墨镜遮住眼睛,生怕情绪泄露,垂下的长发掩住耳根。
还悄悄把口袋里的可乐瓶推了推,确保藏好了。
“你要不要看看?”
林白根本醉翁之意不在此,一边拢着自己被风吹乱的发,一边笑说:“不用了,你留着吧。”
第21章刻意
次日,她们去了冷古寺参观,第三次遇到了留着锡纸烫发型的男生,虽然理塘的景点也就这些,但他们规划的路线行程竟然跟她们一模一样,林白也不得不承认,真的是有点巧了。
但是这次,那男生没再过来搭话,也许是昨天徐影春的语气太重了,他自然退缩了。两行人彼此都看到了对方,但又平静地、视若无睹地移开眼睛。
邵知寒和巴丽蒙在鼓里,还在一个劲儿地说:“遇到第三次了,这不认识一下不合理吧?”
“就算他不是你喜欢的类型,认识一下,多个朋友,也没关系嘛!”
“就是就是。”
“……”林白看着她们天真无邪的表情,心道,你们可别再说了。
刺刺球一贯擅长别扭,听到这话不是又要生闷气了?
回头一看,那位刺刺球正落在她们身后两三步远的地方,一言不发地拿着相机,像是在查看刚才拍过的照片。
若是放在几天之前,她会觉得这举动没有任何问题,但现在,她却觉得这人是面上装着云淡风轻,浑不在意,假装在做别的事,实际上小耳朵偷偷地高高竖起,把什么都听去了。
就想逗一逗她,气一气她,让她没法再装着从容平静。
“确实巧。”林白故意说,“算上今天,已经遇见四次了。”
仁康古屋前,岭·格萨尔王广场上,下通则村外,冷古寺里。
邵知寒和巴丽听她口吻松动,又损友一般,巴不得起哄道:“是吧!说不定这就是天定的缘分呢?”
林白不是喜欢拍照的人,她只是想逗她——好像忽然回到了初遇徐影春时的心态,看见那个冷漠倔强的女孩坐在台阶上,忍不住牵着她回家,忍不住逗她说“你是小哑巴吗”。
她突然找到了当年的熟悉感,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这个人都一样别扭。
只是小时候,别扭的程度还不深,被她一拽,就跟着走,那层壳就脱落了。可是八年之后,由于她离开过,她更深地缩回保护壳里,不愿意出来了。
林白站在即将干涸的格聂之眼旁边,身后的是荒凉的景象,她脸上的笑容疏淡却温暖,长发被大风扯得到处乱飞,面容被遮得模糊不清,但笑意仍透过画面传递过来。
徐影春对这个发展感到有些莫名和奇怪,她觉得自己很分裂,一半的自己想她一伸手就紧紧抓住,另一半的自己却想要远远地缩进安全地带,保持安全距离。
女生的笑容在她的镜头里定焦凝固,按下快门的一瞬间,好像永远将她、将这一刻私藏了起来。虽然隔着镜头,并不是直接四目相对,而是如此隐秘的对视。
一抬眼,仿佛被那笑容清澈而无辜,头发在风中纷乱狂飞,但她并没有抬手去整理,毫不在意自己形象凌乱,乱飞的头发将她的面容遮蔽得模糊不清,有种野蛮生长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