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丽听了这话就安分了下来,但林白可不是徐影春的徒弟,她才不听话,直接把徐影春的手拎来,把那只碗拖到自己跟前,开始帮她挑香菜。
巴丽吃惊得张大了嘴,心如明镜的邵知寒挑了一筷子堵住她的嘴。
“……”徐影春侧眸看她,含着一点复杂的神色,又是无奈又是无措,吐出一句,“你怎么……”
“我怎么?”林白专心致志地在那堆葱花里辨认香菜的身影,眼也不抬地搭了一句腔。
怎么变得越来越不讲道理了。徐影春心道,但没说出来。
“你跟我客气什么。”林白挑完了,把碗推回去给她,说,“以前也不是没给你挑过。”
徐影春不说话了,她态度强硬,自己的拒绝又柔软无力,说什么好像都不对,只好沉默。她沉默地把碗拽回自己面前,面条被嚼碎了,从嗓子眼落下去的时候,没了香菜的味道,一下子美味的程度提高了很多。
可她觉得难受极了,好像在她面前落了下风一样。
她的温柔,于她而言从来都是可口的毒药。
她能感觉她在看她,那目光让她坐如针毡,一刻都待不下去了,牦牛肉的香味、面条的香味好像从舌尖集体消失,她端着冷静沉着毫无反应的外表,实际只是机械的咀嚼。
终于吃完了,她立刻站起身,好像坐在她身边都已经让她难以忍受了似的,抛下一句“我在外面等你们”就要立刻逃离。
三人“哎”了一声,林白还伸出了手,睁大了眼,她却什么也没想,匆匆转了身。
——哗!
服务生端着刚从后厨拿出的冒面,跟她撞了个正着。她的动作太突然,服务生措手不及地,那面汤洒出来一大片,落在她的手臂上。
“对不起对不起……”小服务生一看这幅情景,吓得语无伦次,连忙把面碗往旁边桌上一搁,忙不迭地抽了几张纸,按在徐影春手上。
座下吃面的三人也是惊愕万分,林白刚刚看见她身后的服务生了,可是她提醒的话还没说出口,她就急不可耐地转身要走。
坐在她旁边都这样不情愿吗?
林白顾不得腹诽,吃面条的三个人都站起身来查看状况,幸好此时不是夏天,穿的不是短袖,隔了一层布料,到底替皮肤阻挡了一层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