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又瞧了一会儿,也十分喜欢,她忽然抬起眼来问:“那怎么现在才给我?”
没料到她的重点在这里,徐影春愣了一下,抿住唇,没吭声。方才她在枕侧静静看了一会儿林白的睡颜,一切发生得太快,她到现在还有些错乱颠倒,怎么也睡不着,就一个人起来,之前她身上那件梨花白的丝绸衬衫扔进脏衣篓了,她去行李箱里翻出一件新的衬衫时,看见了这镯子,便趁人还在睡觉,扣在了她腕间。
果然和她想象中一样合衬。
林白看着那镯子,此时此刻与从前往日不同,这会儿徐影春不说,她也心有灵犀一般,从她的沉默之中读懂了许多。从前不给她,是单方面的举棋不定,她像是苦情剧里的人自我感动一样,再渴望也都是默默的,从不伸手索取。也是在给她留退路,因为她自己心意坚定,大有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偏执,却从来不确定她的爱,从来患得患失。
而现在,仿佛一切尘埃落定,胸膛悬挂的大石轰然落地。镯子圈在瘦白的手腕上,好像这一生,都被她套牢了。
林白抿起嘴角无声地笑了笑,又问她:“那你刚才一个人在那,想什么呢?”她轻轻皱皱鼻子,闻到她身上的葡萄味,低声抱怨,“还抽烟。”
徐影春垂眼:“没什么。”
“……”刺刺球又在口不对心了,林白盯着她的眼睛,不让她躲,好像要将犯人的每一寸细微表情收入眼底,“说谎的是小狗哦。”
徐影春:“……”
她的所有想法、渴求、愿望都已经被掩埋内心深处太久,这让她有些不善吐露,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事情,她顿了顿,才轻声道:“感觉……像在梦里一样。”
很不真实。
话还没说,脸就被猝不及防掐了一下,林白用了点劲儿的,问:“疼么?”
徐影春的脸都被她捏红了一小块,是真疼,她抬手捂住那处,愣愣地点点头。
林白又问:“是梦么?”
徐影春摇摇头。
头顶被轻轻拍了一下,她抬头,见林白嘀咕道:“心思重的毛病还是改不了。”又正视着她,警告道:“以后不许再胡思乱想了。”
“也不许再抽烟了。”片刻后,林白又补充,三令五申地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