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字母逐渐在她手指上现出形状,黑色的纹身,白色的手指。
任何的第一次都会让人感到新奇,好奇。徐影春轻轻地给她擦掉了渗出的一点组织液,林白注视着自己的手指,感觉有点奇异,徐影春跟她说了一系列最近要注意的事项,又问:“疼吗?”
“不疼。”林白说,“你当初用麻药了吗?”
徐影春摇了摇头。
林白觉得有点遗憾,因为这过程一点都不痛而感到有些遗憾。她不怕痛,不仅不怕,反倒是有些渴望那种疼痛。纹身是将那意义深深刻入血肉,如果什么感觉也没有,那意义也变得没那么深刻,来得太过轻易的事情就会失去其珍重难得的特质,因此,纹身的时候那份疼痛也是郑重的仪式感的一部分。
遗憾归遗憾,人生总是充满了遗憾的。两人牵手回家的路上,林白总是忍不住去看两个人缠绕在一起的手指,同样位置的纹身,一看就是一对,她就忍不住弯唇。
那点笑意被徐影春捕捉到,她问:“这么高兴?”
“高兴啊。”林白说,她牵着徐影春的手,将两个人的手一起举起来,“好看。”
徐影春在自己身上留下这个纹身的时候,曾经一度以为它会是自己永远的秘密,一个人单方面地将另一个人的名字刻下,带有颓丧气质,不可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