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时候觉得,重生后她好像失去了爱一个人的能力。
她横着脚,慢慢拽着草根下坡,刘宓虽然已经听话地站在旁边,但还是随时都注意她的动向。
直到宋姣姣顺利下了坡,刘宓才有些失神的收回了手。
两人下山再也没有多话。
安静的只剩下脚下踩树叶,头顶鸟叫,和耳旁擦过的风声。
就这么到了山下,终于能望见老垭村的房屋了。
两人站在田埂边,刘宓提了提药箱,莫名其妙来了一句,“听说最近刘旺煽风点火,说知青种果树是赔本的买卖。”
她回头看了一眼宋姣姣,“你们自己当心点。”
宋姣姣刚才下山,鼻尖上不知哪里沾的土,她傻傻看了一眼刘宓。
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她“哦”了声,“好,我知道了。”
刘宓没再说话,转身一步一步往下走,宋姣姣望着她的背影出神,甚至有点想哭。
她可能觉得有点委屈。
但是不明白为什么委屈。
就在这时刘宓停下了脚步,又回头看了她一眼,“走呀?”
刘宓朝她挥了挥手。
宋姣姣咬了咬唇,几步跟上了她。
那满腔的酸楚,那样的不明确又含义模糊。
和四月的风一样。
头顶是热的。
吹在唇边,却让她觉得发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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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姣姣这几天没事就在婶子大娘面前哭。
“大娘啊,你说咱们知青天天累死累活,只想着种出果树给咱们村子换猪换粮,怎么就有人说要拔了我们的树,看知青们的笑话?”
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那是看知青们的笑话吗?那是砸乡亲们的碗啊!”
宋姣姣平日很讨人喜欢,嘴巴甜,看到小孩还给几颗糖,之前换碎布,还拿了爆米花和米,大娘们心里有数,见她哭得那么伤心,也是发了怒。
“哪个大兔崽子本事这么大?敢动咱们村子里的果树?”
“就是,那村子里的果树种的好好的,我看知青们天天忙里忙外,大中午还在那修剪叶子,谁那么嘴碎啊?”
宋姣姣双眼红红的,“可不就是之前想占我便宜的刘旺?占不到我这个黄花大闺女的便宜,就到处恐吓威胁,我好怕他真挖了我们村的树,那可是咱们村借钱买的!呜呜呜……”
“嚯!”
大娘们站了起来,撸起袖子就要收拾人,“刘旺这个小崽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平时就听他叽叽歪歪,没想到他还动这样的心思!”
“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