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丽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大中午的不睡觉,在这吵吵闹闹一个中午,这马上要上工了,倒是歇住了。”
另外两个新来的男知青在地里忙,黄果果去学习了,就剩下一个张春丽。
她自从来到知青院,就没对谁看顺眼过。
孙玲玲站起来拎着小马扎,嗓门很大,“天天就知道睡觉,整个知青院就你最懒!干活儿不积极,我看等打完稻谷,你能分多少粮出来!”
省和h省不太一样,收割稻谷的季节在七八月份,因此这段时间知青院人人勒紧裤腰带,也好在山货多,能填饱肚子。
刘畅每天去挖菌子,变花样儿给大家做吃的。
张春丽一点就炸了,“我没干活儿?!我天天下地做这做那,前两天还割了麦子,每天都在地里耕,肩膀都磨破了,那么多秧苗你们插了多少?!”
果树也需要维护,知青院的天天忙着授粉施肥,空了也去地里。
但张春丽这么一说,就像他们什么都没干似的。
刘畅拔高了声儿,“行了行了,今年麦子都不够分的,吵吵啥,省点力气吧!”
大家怨声载道的。
省不主产小麦,除了上交的,每家每户也就只能分十几斤,他们知青分下来的就更少了。他们基本都是北方人,吃面食多,米饭不顶饱,拿到那些面粉的时候,一个个脸都灰了。
张春丽哼了声,扭过头,委屈得很,“都是前脚后脚来的知青院,有些人就能种果树躲懒,有些人就得当老牛下地死命耕,下乡当知青还得分个三六九等,那我们还下乡干什么?”
她抹了抹眼泪,“你们就是来当土皇帝的!”
“啪!”
徐兵摔了椅子,不满地站了起来,“张春丽,你要是不满意你就直说,没必要给我们扣帽子!那些果树是咱们全村的财产,我们出劳出力,最后大家一起分!你还在这里叽叽歪歪,你有本事,你上午种地,下午护理果树去!”
张春丽梗着脖子,赤着脸,“凭什么!?”
徐兵还要发火,宋姣姣扯了扯徐兵的袖子,“算了,跟这种人你没法说清楚的。”
张春丽红着眼睛看宋姣姣,“你什么意思?你风光你了不起啊?宋姣姣,你在这里腐蚀同志,靠果树来逃避劳动,你可耻!我要是去公社上面举报你,一报一个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