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也没听到,郎君,这门捂的也忒严实了。”柳平爬起身,尴尬窘迫的开口。
燕锦拽着他的衣领将他带出了老管家的房,“师父怕我‘嫁’进皇室被欺负,那郎君我能让一个小娘子欺负到吗?是吧?”
柳平五官纠结的看向燕锦,“郎君确定?那可是平怀长公主,大齐唯一可与皇子王爷们享受同等规格待遇的公主。”
燕锦低头轻拍了拍柳平胳膊上的灰,“去,换身衣裳,领你见大场面去。”
柳平“诶”了一声,小跑着回了房。
燕锦一个人身姿笔挺的站在小院的银装素裹里,就像一片茫茫无际的白中缀着一朵摇摇欲坠的小红花。
她抬起头悲凉的看了眼刚冒出头的太阳。满身的红也抵挡不住她身边散发的哀戚气息。
柳平换好衣裳后,看到如此场面呆呆的站在门口不敢走近燕锦。
还是燕锦先发现的他,她回头朝他笑的真切,“咱们走吧。”
柳平伸出手碰了碰燕锦的手,确认温度正常以后才朝她咧起嘴,“郎君,你不笑的时候,还怪瘆人的。”
燕锦勾起一边嘴唇在柳平耳边凉凉的开口,“要不要我在给你讲讲乱葬岗的故事。”
柳平身上的毛孔霎时一起张开,他抖着胳膊朝燕锦委屈的诉苦,“郎君,不要再编鬼故事吓唬我了。上次您给我将那个鬼故事,我好几天没敢起夜。”
逗得燕锦哈哈大笑。
他们这小宅子离平怀长公主府近,两人走了不到一刻钟,就窥到了府门外排着队的马车们。
柳平在燕锦身边幸灾乐祸,“还是咱们腿儿走着快,看看这帮达官贵人们,还指不定啥时候能排进去。”
燕锦伸出手轻敲了敲柳平,“人多耳杂,切记祸从口出。”
两人顺利的从车马辐辏的马车之间走出去,还未踏入府门,就先是看到了迦南王。
燕锦硬着头皮上前跪下身,“迦南王吉祥,千岁。”
迦南王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燕锦,依然笑着和周围的人谈话,丝毫没有要理会她的意思。
燕锦就跪在比肩接踵的府门口,迎着来来往往的视线,昂着头看向迦南王。
最后还是风寒雨从里间走出来,解救了跪在府门口的她。
“二皇兄这是什么意思?在本宫府上教训下人是特意给本宫看的?”风寒雨今日罕见的穿得隆重,着金纹百鸟裙,头上还插着做工精致的金步摇。一说话,头上的步摇还跟着轻晃。
迦南王瞥了一眼燕锦后虚抬了抬手,燕锦随即起身站到风寒雨身后。
“怎么?还不认主子了?”迦南王笑着瞥她,又将视线调转回风寒雨身上,“皇妹好皮囊,这浑小子跟皇妹去了趟北境,魂儿都跟着没了。”
燕锦依旧垂着头没吭声。
风寒雨转头看了一眼白雪皑皑中沉默着的红袍少年,手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边,“还不给迦南王赔个不是?不然皇兄还真以为本宫祸国殃民了不是?”没有证据,两位殿下都默契的没提北境回来路上的暗杀。
燕锦闻言又“扑通”一声跪在风之武脚边,风之武冷笑着看着地上的燕锦,用脚碰了碰她头上的红绒球,“燕锦,你还真想当本王妹夫啊?驸马不得干政,你应该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