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得燕锦都认为自己多么见不得光。
她本来就困乏,整这么一出更是蔫头搭脑的跟在冷彻屁股后面走。
等到冷彻把她手里的缰绳接过去,指了指那八匹马拉着的豪华马车时,燕锦才回了回神。
她扒着马车边缘挤了上去,坐在马车夫旁边,头往马车柱子上一靠,就不想动了。
冷彻看了一眼无精打采的燕锦,小声在她旁边问她:“你不进去?”
燕锦连抬眼都费劲,嘴里还念念有词:“知道长公主殿下在里面,我就安心了,我先睡一觉啊。”
还没等她合上眼,里头一只芊芊玉手拽着燕锦的脖领子就把她拖了进去。
燕锦趴在马车板上的毛毯上特别蒙的看向风寒雨,风寒雨两手拍了拍,挑衅地问她:“看什么阿?见到本宫激动的行这么大礼阿?”
燕锦低头看了眼趴在毛毯上的自己,赶忙规矩跪好:“长公主殿下吉祥,千岁。”
风寒雨伸出一只手指轻戳了戳她的额头,“挨欺负了吗?”
“没有,谁能欺负我啊。”燕锦摇头,也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风寒雨看着燕锦头上的那根儿枯草,特别腹黑的没动手帮她。
“怎么刚出洛阳几日,变得这么乖了?”风寒雨本来就比燕锦大上十岁,此刻被这样一说,燕锦特别不服气。
“殿下让我查那个刘磊,他看着不是主事的,上头还有人。我猜是洛阳城里的哪位贵人,建议殿下从他科考开始查起。”燕锦转跪为坐,也不等风寒雨说话,就伸手将绿箩手里刚要端过来的糕点往嘴里塞。
风寒雨帮她倒了杯茶,递给她道:“本宫知道了,这趟你辛苦了。”
燕锦嘴正忙着,只能朝风寒雨摆手,嘴里呜呜咽咽着:“不辛苦。”
风寒雨用手拄着自己的脸颊看狼吞虎咽着的燕锦轻笑,“你饿了?”
燕锦怀疑风寒雨被什么温柔之神附了身,开始说些显而易见的废话。
“饿,还困。”燕锦配合风寒雨,嘴里抽空回应她的废话。
马车厢内宽敞,风寒雨起身往燕锦这边走,随手也拿了一块儿点心送入口中,绿箩在一边轻笑。
刚还说旅途劳顿食欲不振的殿下,这不是吃的挺香的嘛。内心盘算着下次殿下再不吃东西,一定要记得把小燕大人请过来。
燕锦本来就困,被风寒雨的香气一熏,整个人都开始睁不开眼睛。头一点一点往下坠,直到被风寒雨纤细的手掌握住下巴。
她在迷迷糊糊间听到风寒雨轻声说:“你这小混蛋。”
马车摇摇晃晃的出了城,燕锦一觉睡过去根本不知今夕是何年。等她醒的时候,自己正规规矩矩的躺在风寒雨的马车里,马车里还空无一人。
她赶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襟,蹭了一路根本看不出来,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长公主不是那样的人。
她走到马车门帘口,偷偷打开一条缝往马车外面瞧,瞧完就想自戳双目,恨不得睡死过去。
车队在洛阳城外的小溪边休整,应该是圣人坐了太久的马车已经乏了,下来走动走动。
可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风寒雨和南凉正有说有笑的只独独两个人在溪边散步啊?
她一把将帘子掀起,怒气冲冲的问车边正收拾东西的绿箩,“绿箩姐姐,你怎么不跟着殿下啊?万一殿下被贼人伤害怎么办?”
绿箩遥遥看了眼分外和谐的两人,不解地问她:“什么贼人?周边都是虎贲军,小燕大人就放心吧。”
燕锦这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一听虎贲军,赶忙一头扎回了马车。
那边厢的风寒雨,神色异常认真,“本宫有婚约在身,小燕大人也回了洛阳,希望将军自重。”
南凉特别诧异的看向风寒雨,开始口不择言:“殿下是认真的吗?阿雷尸骨还未寒呢。”
把风寒雨气笑了,“嗯,你也知道阿雷尸骨还未寒呢。”
被狠狠噎了一下的南凉自讨没趣,只能恭敬的将风寒雨送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