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平蹲在她身边拿着一把小蒲扇,慢慢扇着。
这画面让燕锦仿佛也懂得了风寒雨一定要将飞叶子赶出大齐的决定。朝廷上没传出来要查那毒草的事,市井集市就依然热热闹闹着。
仿佛这世上除了她和风寒雨就再也没人在乎这毒草了。
又过几日,毒草的小道消息开始笼罩在每个洛阳人的头顶,大家都是闻草色变。
“听说了吗?从荆州府那穷地方传过来一种毒草,一旦混在酒里汤里,不小心喝了直让人失了人气儿,仿佛被女妖精吸食了精力般,人不像人。”
“就是啊,还听说,诶,靠过来靠过来。”
几人几个脑袋挤挤插插的挨在一起,消息就是这么传遍整个洛阳的,“是朝廷里一个大官做的,圣上还不知道呢。”
凡是自己家铺子面上带有草标识的店铺,全都集体被洛阳人遗忘在脑后,说什么都再也不来光顾生意。
开中药馆子的最是命苦,每当人来抓药,都要盯着他们,即使不认识也要盯着。一旦抓到一个长得似草的草药,一定要千方百计的问个透彻,有那偏激的甚至还要抓药的小药童亲自尝过了,才敢买回家去。
店主人们纷纷开始换招牌,那做招牌的店铺倒是赚了个盆满钵满,连带着那题字的穷酸书生也敢进出那平日里不敢进的高档酒楼了。
原本就挂着草的几家酒馆也跟着换了招牌。
往常的主顾们神色萎靡的找过来,店家只好万分抱歉的劝人:“进不来了,进不来了,那边儿实在是没人制啊。”
今天等,明天等,后天也可以等。十天半个月的等不来,终于让人被毒瘾侵蚀的变成了野兽。
几家店纷纷被打被砸。
店主人苦着脸也不敢报官,只能将泪含在肚子里自食苦果。
用那毒草赚的那点钱,怎么也堵不平那店铺被砸的大窟窿。
已经上了瘾的人,眼眶凹陷,面色蜡黄,整日嘴里胡言乱语着什么,越来越不正常。大家族的人也早早被革出了族谱,撵出了门。小门小户的还好一点,媳妇儿受不了带着娃离开,最起码还剩一个破房子遮风避雨。
大街上的疯魔游民越来越多。
人人都不敢独自走出门去,恐那已疯了的人扑上来歇斯底里的管自己要那毒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