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寒雨从马车里伸出一截手臂,用手抹了下她被太阳热出的薄薄一层汗。笑盈盈的轻声问她:“要不要进来马车坐坐?”
燕锦轻轻摇头,“还是自己骑马自在。”
风寒雨回身从身边的几上拿了个小果子,又转头伸出手递给燕锦,燕锦就着风寒雨的手就将那鲜红的小果子吃了下去。
等她咽下去,风寒雨才凉凉的开口:“果子里有毒,本宫亲手下的。”
燕锦张着嘴呲着牙看向风寒雨。
绿箩先忍不住笑了。
风寒雨轻摸了下燕锦的脸,嘴里笑着开口:“逗你的。”
燕锦沉默的看向前方,她刚才真的相信了风寒雨的话。风寒雨一没有表情,说出的话就特别有真实性。她实在是很难相信那样正经的人竟然开了一个一点也不好笑的玩笑。
她随着风寒雨的马车打头,第一个进了洛阳。
洛阳早已布满了丽贤郡主这些年□□不堪的传闻。那大文豪郡马被安定王爷父女俩囚禁,骨瘦如柴的出现在衙门击鼓鸣冤后,加入声讨安定王爷的队伍也越发庞大。
近几年的大齐正摇摇欲坠的走下坡路,百姓们憋着一股劲儿,实是看不得贵族们光明正大的枉视王法。
民间的舆论已经传开,圣上不得不命刑部接手调查。
第二日上朝时,燕锦带着那白狮入宫,圣上捏着自己的鼻梁低声问她,“你想要什么?”
“微臣求娶平怀长公主殿下。”燕锦笔挺的跪下身。
圣上不出声,僵持了好一会儿后,太子站出了一步,“皇妹也有此意。”
圣上将自己鼻梁上的手放下,双眼阴鸷地看向太子,“你可是也有此意?”
风之海慌忙规矩跪好。
朝上落针可闻,只有迦南王冷眼看着这一切。
“孤,准了。”圣上说完,就疲惫的靠向自己的龙椅。
风寒洇的婚事还没办,风寒雨的婚事也已提上了日程。
燕锦趁着自己还是慎刑司郎中,家都不回整日的呆在那里。呆的时间一长,她就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
平日里最是乐观朝气的李二,成日里蔫头搭眉唉声叹气的。
燕锦将他拽到一边儿,严肃地问他:“最近你怎么了?”
李二支支吾吾的不肯说。
被燕锦打了一顿,才哆嗦着说出口:“礼部铸印局副使杨离已六十余岁,偏偏在收租时候看上了我妹妹,之后就故意提高我家田地的租金。我们家根本就交不出那么高的租金,他就要我父亲将我妹妹嫁给他。今日将所谓的彩礼搬来了一小箱,我父亲根本就不敢动,愁的不只如何是好。”
燕锦眨了几下眼睛看向李二,“你妹妹,那不就才十几岁?”
李二抿着唇点头,刚被燕锦打了头不敢不说。
燕锦看向一边抱着自己的剑正假寐的展册,“诶,展册,你怎么看?”
展册睁开澄明的眼睛,事不关己的开口:“那能怎么办?杨家是世家大族,不好动的。”
燕锦拍了拍李二的背,“今日他就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