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看着自发开始协调运动的手足,眼神空洞。
陈小少爷,你可真是个大聪明。
客栈一楼的厅堂人头涌动,很是喧嚣吵闹。这客栈外观破破烂烂,内里倒意外的干净整洁,并不同门面一般简陋。
堂内也有不少身着华衣的男男女女,都正对酒当歌,说笑嬉闹。不少桌边的仆从队列长得像流水一般,可见里头不少都是家境优渥的公子小姐。
伙计将五人引到厅堂里的一张圆桌上,堆着笑道:“客官,咱家店有落座费。厅堂里头圆桌是二两银一位,雅间十两银一位,您看?”
廖子泸登时眉头一凝,厉声道:“你这店家黑心肝,二两够我在别家客栈开四五间天字房,到你这打个尖,屁股沾椅子,就要收我二两银?”
伙计笑意不改,眼里却已有了些微锐色:“客官若是觉得小店黑心,大可以转身走人,这天底下,也没有让您强行买单的道理。”
廖子泸还待再说什么,程伏便扬起手,豪迈地摸出十两银拍在桌上,而后满面自然地落了座:“都坐下吧,十两银子罢了,少爷付得起。”
她一边端着面上的傲色,一边在心底暗爽。仙人袋里头钱多,花个十两也无妨。
况且这也不是她的钱,测试境中的货币,她花得毫不手软,一点不心疼。
这就是耍大款的感觉吗!好爽!
伙计顿时换了神色,面上喜意洋洋:“好嘞,小的先给您几位上壶店里头的招牌灵茶。”
陈谦茹正在位子上细细整理自己药囊里的瓶瓶罐罐,闻言抬了头。
小二很快将灵茶端上桌,程伏鼻子微动,嗅
到一阵微苦却芬芳的药香,倏然感到几分熟悉。
似乎在哪里闻到过这个气味。
她抬眼,看向伙计,却见他并非独身送茶,身边还立了一个瘦得有些脱形的人。
这人长得贼眉鼠眼、尖嘴猴腮,正是那个在街头巷尾对干字一队马车探头张望的短衣人。
短衣人此刻神色自若,丝毫没有在街边时的猥琐游移之态,面上甚至还带着微笑,同先前的姿态判若两人。